兩輛車進了路旁的鬆林後好一段距離,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停住。
眾人從車馬上下來之後,安慕華對陳禕笑道:“陳公子,此地環境倒也清幽。今早我讓客棧準備了一些菜肴,我們便在這裏酌幾杯如何?實話,我卻是有些饞公子家的‘冰火燒’了!”
陳禕尚未搭話,一旁的杜山卻先開了口,所的話頗有些陰陽怪氣:“安老爺,吃喝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兄弟二人有件事**與安老爺商議。”
安慕華看到杜氏兄弟不知何時已經將掛在馬鞍一側的連鞘長刀提在手中,一前一後將自己和陳禕等人夾在當中,臉色不由得微微一僵,瞬間卻又恢複了笑容問道:“不知兩位壯士有何見教?”
杜山大大咧咧地道:“不瞞安老爺,我們兄弟最近手頭有些緊張。安老爺你家大業大,是否可以念在我們此次鞍前馬後效力的份上,拆借一些來花用。”
聽到這再分明不過的敲詐之言,安慕華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痛快無比地一口答應下來:“這有何難?兩位壯士需要多少,等回到洛陽之後,盡管來我府上取便是!”
另一邊的杜海磔磔怪笑道:“安老爺卻不可當我們是三歲的孩子,等回到了洛陽,隻怕你便不再認識我們兄弟。明白告訴你吧,我們要你此次從西域進的那匹紅貨!”
安慕華臉上的笑容終於變成了苦笑:“這一路上我已經多次提升你們的報酬,難道還不能填滿你們的胃口嗎?”
杜海獰笑道:“你給的再多,難道多得過你那滿滿一箱珠寶的價值?”
安慕華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道:“也罷,此次算是安某識人不明,認了這個倒黴。那箱珠寶你們盡管拿走便是!”
杜山慢悠悠地道:“珠寶我們一早便訂下的,自然不會放過。除此之外,還請安老爺交出昨晚從那方青石中取出的東西。”
“你們怎知……”安慕華神色劇變,猛地轉頭去看站在身邊的車夫。
那車夫忽地疾奔了幾步到了杜山的身邊,轉回來向著安慕華得意冷笑。
“原來是你?當初若非我收留,你已經餓死街頭,如今竟出賣我!”安慕華立時明白一切,咬牙切齒地咒罵。
那車夫呸地吐了一口濃痰,罵道:“你幫過我不假,但我這幾年為你牽馬墜鐙,也算報答了你。幾頓飯的恩惠,難道要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安慕華大怒,還有心再罵時,那車夫卻已轉身向杜山賠笑道:“杜大爺,如今這姓安的已經是你們砧板上的肉。他那些財寶自然是兩位的,但人的那一份酬勞是否也可以賞下了?”
杜山雙目中閃過一絲冷芒:“此次全靠你通風報信,我們才知道姓安的在客棧另有收獲。你既為我們兄弟立下功勞,我們自然要好生酬謝你一番。”
“多謝杜大爺,人……”車夫眉開眼笑地忙不迭稱謝。
不料他這句話尚未完,杜山起手一掌按在他的胸口,凹陷的掌心向外一吐,凝聚在掌心的真氣送入車夫體內,將他的內髒震得一塌糊塗。
車夫的身體如一條死狗般摔了出去,口中狂噴出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鮮血,摔在地上後當即氣絕。
另一邊的杜海拔刀出鞘,大笑喝道:“大哥早該動手,哪用和他們囉嗦?姓安的,痛快一點將東西交出來,杜爺便也給你一個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