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條條,長路漫漫。陶艾棠下了龍虎山後隨便選了個方向卻是一路無人煙。還好堅持總會有回報,走了那麼久他終於看到了一座城池。但這城池卻引引透著古怪。
凡是城池,外麵總會有條護城河。雖然在魔法昌盛的如今,一條河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但這種城池的布局方式卻是從遠古傳至今日,就好象是不得不遵守的傳統一般。而唯一可以進出城池的就是東南西北四個城門。不過每個城門都會有衛兵把手,檢查通關文書。通關文書,有些類似於身份證,不過隻是在進出城門和關卡時候有用,這是國家為了防止奸細的一種手段。陶艾棠覺得這方法沒什麼價值。這世界上什麼東西都能有假的。
當然這些都是正常城池的布局。可是陶艾棠麵前的城池就怪了。不但沒有護城河,城門口也沒有士兵,而且碼城牆的磚頭一眼就能看出還是新的,而且城池周圍空蕩蕩的,沒人,沒樹,沒草,沒花。整個城池給人的感覺就好象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若非陶艾棠自己也是隨便選擇的一個方向,他一定以為這城是有人故意蓋在這等他來的。
陶艾棠走近一個城門,落楓城,城門上的牌匾是這麼寫的。三個字麵前可以認識,但歪歪扭扭的很是難看,城門的牌匾上的字居然有如此“出眾”的書法倒也又算一怪了。可更怪的確實這麼醜的字卻能讓人聯想到秋天的紅楓葉被風吹落滿天飛舞的淒涼場景,倒是陶艾棠自我開解的覺得一定是自己認出了那三個字的前兩個就是落楓才聯想到這些的。
進,還是不進?陶艾棠站在城門口憂鬱著。自己一路走來,這是遇見的第一座也是唯一的一座城池,再不想辦法找點吃的,自己也走不下去了。可是進去吧,又怕遇見什麼事情,這城池太古怪了。就在這陶艾棠正憂鬱不決的時候,城門裏傳出了人聲。
“老板,你真不做了?”
“沒辦法,自從以前那位說書的老先生死了之後,茶樓的生意慘淡許多,城裏又沒什麼見過世麵的人,一連聘請了幾位都說不出什麼吸引顧客的故事,再這樣我會虧得血本無歸。倒不如早些收拾了店鋪出去另謀生路。”
有人就能壯膽。陶艾棠聽見人生也不覺得這城池有什麼可怕的了。聽剛才的談話似乎正巧有人急需聘請說書先生,而自己也蠻會講故事的,至少小雪就愛聽自己講故事。想到小雪,陶艾棠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給小雪講故事了,她一定很想很想聽,自己也有好多好多故事要給她講。
仿佛又回到第一次在湖邊給小雪講牛郎與織女的故事的時候,小雪淚流滿麵,還信誓旦旦的說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找到她一生的摯愛。“可惜,她為了自己,已經失去了愛人和被愛的能力。”一想到小雪為自己而死,陶艾棠又想哭,“你這丫頭真是個害人精,把我變得這麼愛哭,自己卻躲到遠遠的。”陶艾棠看看天,紅著眼埋怨道。
這時候城池裏出來了兩個人,應該就是剛才對話的人吧。一個背著包袱,一個留著馬尿。誰是老板誰是夥計一眼就看出來了。
陶艾棠把悲傷收進心裏,迎上前去,對那老板說,“老板,我會講故事。”
那老板仿佛這刻才注意到城門口還有人,他打量著陶艾棠,陶艾棠也打量著他。一身的汙垢,蓬亂的頭發,象災民多過象乞丐,但瘦瘦的臉上卻有著一雙透著堅定的眼睛,這是陶艾棠。發福得顯得肥胖的身體,需要特別訂做的特大號衣服,鞋子,滿臉的滄桑和無奈卻被那柳細的眉毛襯得有些虛偽,這就是老板。
“你行嗎?”老板有些不相信。
“大老板你放心,我本就是一流浪的說書先生,說故事正是我的老本行。”陶艾棠看仔細了這老板後就有心無意的在稱呼前麵加了一個大字。
“真的,那太好了。二狗子,快回去把店打開,然後張貼告示今天我們有位從遠方來的說書先生。”那老板吩咐旁邊的夥計回了城。
這就行了?陶艾棠還有一肚子的話準備用來說服這老板留下回去繼續開店的,卻沒想到這麼一兩句話,那老板就改變主意了。
“是自己的說辭太好?還是這老板本就意誌不堅定?”陶艾棠琢磨著這事情奇怪,這老板都要走了,店怎麼會還沒賣?“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是來請自己的。?”
想一想,陶艾棠又覺得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會來了?自己可都不知道自己往哪走的,會走到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