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象是拚了命一般,仍然死死的抱住WILSON就是不肯放手。WILSON畢竟不敢真的傷他,出手之時都留了分寸,此時被他死命抱著,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他不由地哭笑不得,笑罵道:“SKY,有點騎士精神好不好?你已經輸了。”
二鬼子悶悶地回答:“我不管,這不是講騎士精神的時候,龍兒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
感動嗎?也許是吧!可是我不能。
我走上前去,輕描淡寫地抓住二鬼子的手臂,輕輕用力,便將他從WILSON的身上拖了下來。“你有沒有問過我自己的意見?什麼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做皇太子做昏了頭?如果我不喜歡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用。”
二鬼子呆了呆,深深地注視著我:“我要聽你說一次,你喜不喜歡我?”
我咬牙,用力呼吸,用盡全身的力氣,鎮定地說出以下幾個字:“我,不,喜,歡,你!”此時如同許多武俠小說中慣用的描述詞,我是冷靜地近乎冷酷,這種態度比原來有些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更讓他受不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龍兒,我都不知道這是你第幾次說出不喜歡我的話。難道要得到你的心真的這麼難嗎?”
我冷笑:“你不知道這世間最不能勉強的就是人的感情嗎?就算你用舉國交換,如果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他點頭,後退,慢慢轉身,背影蕭然。我看著他走出餐廳,全身終於不可抵製的顫抖,我抖得如此厲害,連WILSON都嚇了一跳。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著我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推開他,轉身向外麵衝出去。我不知我還能忍耐到什麼時候。古代的我,委身於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之側,現代的我,正在將我唯一喜歡過的人趕走。為什麼從古到今,我的命運從來不曾改變?
我向著大海邊狂奔,並不曾流淚。巫家的女兒是不流淚的,可是,有誰會知道,不流淚的女人的生活是怎樣地痛苦著?
巫家曆代的巫女一向堅強自信,隻有我知在背人處,她們有多少辛酸和無奈。
我跑到大海邊,用心全身力氣,大聲嘶喊。胸中如有塊壘沉沉地堵著,如不喊出來,似連呼吸的空間都因之而失去。
鬱悶與酸楚沉重到無法宣泄,我隱忍的生命,何時才會是個盡頭。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回頭,看見WILSON關切的臉。“真沒想到,你這樣喜歡SKY。”他說。
我淡然一笑:“若我喜歡他,又怎麼會對他做這種事情?”
他不讚同的搖頭:“正是因為你喜歡他,你才會為了他而犧牲。如果你隻是貪圖權貴的女子,這個時候你又怎麼會放棄他?”
我聳聳肩,“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當然貪圖權貴,但我很實際,如果這個權貴是我無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那我當然不會白費功夫。”
他湛藍的雙眸深深地注視著我:“我向你保證,雖然我的地位不及SKY,可是我也是親王,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成為親王妃。”
我忍不住仰天長笑,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上天真是太垂青我了,從古到今,我似乎都與皇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親王妃,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封號,輕易地擺在我的麵前。我卻搖了搖頭,巫家女人固執的脾氣適時的左右著我,“我不想做什麼親王妃,等到SKY死心了,我就回中國去。”
他怔怔地看著我,目光裏有一絲溫柔的情致:“我並非是為了補償你什麼,我本來很痛恨你,因為你搶走了屬於我妹妹的東西。但現在我卻有些明白SKY為何會喜歡你了,你確實與眾不同,如果我是他,說不定也一樣會喜歡上你。”
這算是什麼?安慰嗎?我笑笑向著他的汽車走去:“走吧!他不會那麼快就死心,你應該知道他是一個固執的人,我們的戲還沒演完呢!”
我們的戲還沒演完,不僅是現代,還有古代。也許人生就是一場戲,每一個人不過是照本宣科的戲子,或哭或笑地演繹著自以為是的情節。演的人十分投入,因這本就是自己全部的生命,看的人也同樣投入,因他人的悲傷而悲傷他人的歡樂而歡樂。隻是戲演完後,曲盡人散,隻剩下獨自一人站在門可羅雀的舞台上。當此之時,又有誰能與自己共同分享這寂寞?
第二天,我打開房門之時,看見二鬼子倚牆站在門外。
他戴了一幅墨鏡,遮住了青黑的眼角,但露在外麵的嘴唇卻仍然是紅腫的。他本來神情落寞,但一見到我開門走出來,立刻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怔怔地注視著他的笑,不過是一夜的時間,他便成了一個成功的戲子。這笑的背後必是悲傷和無奈的,他卻輕易掩飾,似全無昨日的事情發生。“龍兒,我陪你去教室好嗎?”
我輕咬嘴唇,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我昨天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喜歡的人是WILSON。”
他低聲下氣地求我:“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和他公平競爭,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我無動於衷:“你忘記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嗎?就算我喜歡你又怎麼樣?我們是不會有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