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莊姬公主(2)(2 / 3)

嬰齊心裏已經有了主意。等兩人推著車向回走時,到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嬰齊忽然衝上前去,抓起一名宮人身上帶著的玉飾轉身便跑。

兩名宮人大驚,大聲喊叫著追著嬰齊轉過街角。

再一看時,嬰齊已經不見,而那玉飾便被扔在地上。

宮人拾起玉飾麵麵相覷,一名宮人道:“這個賊是什麼意思?為何搶了玉飾又丟在地上?”

另一名宮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個瘋子不成?”

因抓不到嬰齊,又怕誤了回宮的時候,隻得回到菜車旁。也不覺得有異,便推著菜車向王宮行去。

宮門前的守衛也不疑有它,甚至連菜筐的竹蓋都不曾打開一下。每日宮人皆要出宮買菜,雖然按規矩是應該檢查的。但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也早便無人真的去檢查了。

菜車一直被推到禦廚房外,嬰齊與趙穿撿了個沒人的時候自菜車內溜了出來。如此輕易便進了宮,真不知是否連上天都覺得夷皋是罪有應得。

莊姬有些心神不寧。

今天一整天,她都有這種感覺。

昨天侍衛隊長帶回了消息,趙盾已經聞風而逃,沒有殺成趙盾並不出乎她的意料,她早知趙盾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殺死。

她亦知自己的哥哥在朝中的口碑頗惡,擁戴趙盾的人,遠遠超過了擁戴大王的人。

但,這有什麼緊要?大王便是大王,臣子再強,也不過是臣子。

她怔怔地望著窗外,到了傍晚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忍不住握住腰間佩帶著的一塊玉佩。那佩上隻鐫了一個字:朔。

這佩是自出生起便陪伴著她的,誰也不明白為何公主會握玉而生,而這玉上的朔字又有什麼含義。

一到下雨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地握緊這塊玉佩。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是與玉佩相關的,甚至是與下雨相關的。也似乎是與自己的生命相關的。

那件事隻有在下雨天的時候才會隱約浮現在腦海之中。

朔!月初為朔,月中為望,月盡為晦。

耳邊傳來一兩聲宮人的歌聲: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即見君子,雲胡不喜。

她心裏一緊,好熟悉的歌,好似前生聽過。即見君子,雲胡不喜?

她便忽然心慌意亂,有一個人,正在慢慢靠近。她雖不知那人是誰,卻感覺到那人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

似乎自己的再次降生,便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無論是來到人間,或是離開人間都似隻是為了他一人而已。

天黑了下來,宮人送上燈燭,雨卻越下越大。

她忽然聽見侍衛們淩亂的腳步聲,她心裏一動,發生了什麼事?

她走出寢宮,見兩名宮人氣急敗壞地跑過來,一見她便跪倒在地:“公主,不好了!大王遇刺了。”

她一愕,宮中守衛森嚴,大王怎麼會遇刺。她卻隻問:“刺客是誰?”

“是趙家的公子。”

她在心裏冷笑,果然是趙家的人,膽大包天,居然敢弑君犯上。她並不覺得後悔,自己勸說哥哥殺死趙盾本也沒有什麼錯誤,身為君王者,若不能除去威脅自己的臣子,這王位亦是笈笈可危。

她淡淡地問:“大王死了嗎?”

宮人呆了呆,公主問話的語氣如同被刺之人並非是自己的親哥哥,而是什麼漠不相幹的人。“大王的頭被趙穿斬了下來,隻怕,隻怕,”

宮人吱吱唔唔,卻不敢說出死這個字。

她仍然冷冷淡淡地道:“頭都被斬下來,還能不死嗎?”

她向著夷皋的寢宮行去,兩名宮人連忙拉住她:“公主,您現在千萬不能前去。”

她輕輕一甩,甩脫宮人拉著她衣袖的手:“為何現在不能前去?”

“刺客還在宮中,您去了隻怕會有不測。”

她淡淡地道:“正是因為他們尚在宮中,我才想去看一看。”

與此同時,趙嬰齊與趙穿堂而皇之地坐在夷皋的寢宮之內,身前是倒伏在地的無頭屍體,趙穿的手中則提著夷皋的頭。

人的頭被割了下來,多少與長在頸子上有些不同,怎麼看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夷皋的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或者是因為臉部肌肉的收縮造成的,但落入人的眼中,卻覺得他似乎無比快慰。

王宮侍衛隊長怔怔地站在兩人活人一個死人麵前,那頭懸在空中的時候仍然不停地轉來轉去,有時便麵對著他,有時便背對著他。他隻覺得一陣惡心,幾乎將晚飯吐了出來。

嬰齊微笑著伸出手:“我們兩人殺了大王,若你喜歡,可以將我們兩人捆綁起來,交與朝中大臣處置。”

侍衛隊長抹了抹額由的冷汗,“趙公子,您說哪裏的話,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捆您。隻是這件事該如何是好?大王到底是大王,如今被公子們殺了,該如何向晉國的百姓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