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養!”我尖叫,“你怎麼會在這裏?”
“什麼天養,請叫王子殿下。”班主任大叔更正我。
全班都表情曖昧地看著我,天養笑道:“我轉學了,打算在這裏讀完我的高三。”
我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他居然又來了。他怎麼知道我沒死?
身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看見他會興奮成那個樣子。”
我的脖子僵硬,全身顫抖,是天賜。
我一寸一寸地轉過頭,真的是天賜,他坐在我身後的位子上,一雙褐色的大眼睛深深地注視著我。
“你,也來了!”
他笑:“我怎麼可以讓天養一個人接近你?說什麼你也是我最深愛的女人。”
我的眼中開始泛起淚花,我曾以為我失去了他們兩人。
“不僅他們來了,我也來了。”
我另一邊,一個聲音不甘心地插入。我再次轉頭,善財童子總算以一個正常人的形象出現在人前。
“你,你,你,你不在道觀裏騙錢,到這裏來幹嘛?”
“我忽然想讀書考大學了,不成嗎?”
成,當然成!
隻是現在我身邊被三個大帥哥團團圍住,這算是一種什麼狀況。
我隻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幾乎當場昏倒。
我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認命地問:“你們要幹什麼?”
天養笑道:“我們三個已經約好,我們要重新追求你,看看到最後,誰能獲勝。我們說過了,不用權勢,不用卑鄙的手段,不用法術,完全以一個普通人的方式來追求你。隻看你喜歡的到底是哪個,我們誰都不會再勉強你。”
怎麼會這樣?
“有完沒有?”班主任大叔斷喝一聲,“雖然你們是太子殿下,王子殿下,善財童子殿下,不過這裏可是學校,不是讓你們談戀愛的地方,我才是這裏的老大。談情說愛的事情,出了學校再說,現在給我乖乖地學習。”
我立刻把頭埋在書本裏,決定再也不看三個帥哥一眼。
下課鈴聲響起來,武鬆走到我身邊,憐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龍兒,你慘了。”
立刻六道殺人般的目光筆直地落在武鬆身上,他打了個冷戰,“以後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
他落荒而逃,在三個人的拳頭加諸在他身上以前。
天啊!
我拿起書包跟在他身後狂奔出了教室。身後傳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喊聲:“龍兒,你到哪裏去?等等我。”
天啊!誰來救救我!
我欲哭無淚,隻覺得自己所處的並非人間。
屠成五歲了。長得俊美可愛,且聰明伶俐,無論什麼都是一學就會。
屠岸賈總覺得很得意,他是真的把屠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待,設想著將來有一日,把所有的一切都傳給他。
那是一個下雨的夜晚,每當這種日子,他便會屏退身邊的一切女子,拿上一壺酒,自酌自飲。
這樣的日子,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莊姬。
門被推開了,屠成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拉著他的衣襟,“爹,你又在喝酒了。廚娘告訴我,總是喝酒傷身,爹,你不要再喝了好嗎?”
屠岸賈不由微微一笑,“爹不怕傷身,爹隻是想起了一個女子。”
“是爹的心上人嗎?”屠成天真地問。
屠岸賈啞然失笑,“你從哪裏學來的這個詞?”
“也是廚娘說的,她說男人獨自喝酒的時候,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默默地又飲下一杯酒。
屠成忽然輕聲唱起一首詩:“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即見君子,雲胡不喜。”
屠岸賈一驚,目光不由落在屠成的身上。小小的孩童容貌俊美,竟似與死去的嬰齊有幾分相似。
他心裏一動,如有所悟。
原來一切是這樣的!
趙氏孤兒一事,以屠成長大成人,終於恢複成了趙武的身份,並且親手誅殺了滅門凶手屠岸賈告終。
這件事情在曆史上廣為流傳,人人都讚程嬰忍辱負重,犧牲了自己的親子,終於將趙氏孤兒養大。也讚趙氏孤兒恩怨分明,終能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隻是當事之人的辛酸與痛楚又豈是外人能夠明了?
趙氏複興,以後三家分晉,成為趙國,這皆是後事,不在本書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