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魯吉還暴喝連連,顯得憤怒異常,但是當我一連斬了他十劍,並且每一劍比上一劍力量更大的時候,他終於開始露出驚懼之色。
他的雙臂漸漸不支,手臂和身上纏著的水流越來越少,每一劍都會將他身上的水流震散不少。如此又斬了五劍,他身上的水流隻剩下薄薄的一層。
第六劍斬出時,他身上的水流已經起不到任何輔助作用。魯吉恐懼地望著我,雖然仍竭力反擊,但對挽回頹勢沒有任何幫助,被我一劍從沼澤上方劈得落在長著樹木的小島上,肥胖的身軀一直滾出去十幾米,狼狽不堪。
這一劍的反震力道已經微乎其微了,我將雙翅一振,已經跟著他飛了過去。當魯吉從地麵上爬起來時,我將“封魚劍”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他滿臉驚恐地望著我,聲音顫抖著道:“不,不要殺我,我投降,我認輸。求求你不要殺我……”說著,竟然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驚恐至於斯,毫無一個八級強者的尊嚴。
我本也沒打算殺他,見他這樣,我將“封魚劍”略略收回了一點,道:“將‘龍鯉劍’交出來,饒你一命。”
“是,是,大人,我這就把‘龍鯉劍’給你。”魯吉唯恐我會反悔,匆忙將“龍鯉劍”翻出來,誠惶誠恐地雙手奉上。
我伸手接過“龍鯉劍”,突然心中生出一絲警覺,再看向“龍鯉劍”時,已經蹤影全無,剛才竟隻是一個幻象。
不知何時,一隻獨眼巨蛙已經從魯吉背後升起,獨眼巨蛙的體形不斷膨脹,獨眼中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隻是一看,頓時就感到原本清醒的意識一陣迷糊。
“放肆!”魯吉不甘心失敗,竟然鼓起全身餘力,凝聚出一頭善於蠱惑迷幻的獨眼巨蛙,在我的心神都被“龍鯉劍”所吸引時,孤注一擲突然對我進行反擊,但是“封魚劍”的“冰心”、“破影”屬性頓時令我清醒過來。
我心頭一怒,出於本能,“封魚劍”已然斬出,一道寒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有著難以言述的美麗,從魯吉的肩膀上一閃即逝。
“啊!”魯吉一聲慘叫,他粗壯的左臂已經從他身體上離開,飛了出去。
魯吉滿頭大汗,立即趴在地上,驚恐地大叫:“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投降,以獨眼蛙神的名義。”
我心中一動,隨著魯吉求饒的喊聲,一絲奇特的聯係出現在我和魯吉之間。我意念一掃,心中就出現一種明悟:這一誓言似是被冥冥中某種偉大的力量所見證,而具有了約束的作用。
倘若魯吉違反誓言,就會受到嚴厲懲罰,或許不會死,但是魯吉的力量將會出現大幅度下降,這是一個強者絕不願接受的情形,就好比一頭雄獅變成了一隻野貓。這個偉大的力量大概就是魯吉口中的獨眼蛙神。
這股力量是如此強大,根本不容我拒絕,就將誓言連接在我和魯吉之間。
一位強大的神。
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傳說中的各種神隻應該是獲得了強大力量的生命,好似神獸貪狼這種,但是這位神的強大卻遠遠超出了神獸貪狼的層次。不知道聖者比起這位獨眼蛙神又如何。
在我的殺氣的籠罩下,魯吉噤若寒蟬。我看了一眼他的左肩,前一刻,鮮血還在狂飆,現在竟已停止流血,傷口自動收縮,竟然有愈合的跡象。
我暗暗感歎一下八級強者身體的強悍,目光冷厲地盯著他道:“把‘龍鯉劍’交出來,發誓從此以後兩不相幹,不準以任何方式報複我們。倘若違反誓言,力量就跌到三級以下。發誓吧。”
魯吉似是嚇破了膽,又或是真的天生貪生怕死,沒有一絲遲疑,馬上發誓道:“我魯吉以獨眼蛙神的名義發誓……”
發了誓後,他單手托著“龍鯉劍”,把它交給我。
有小虎幫我掃描,我也不怕他玩什麼花樣。魯吉的一對小眼睛拚命露出諂媚的笑容,看得出他絕不敢再耍什麼花樣。
我接過“龍鯉劍”,便打量起來。說起來,我也接觸過幾柄神劍,“霜之哀傷”、“土之厚實”、“火之熱情”,這幾柄神劍無一不擁有令人震撼的強大威能。
“龍鯉劍”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至少有上百公斤重,即使去了劍鞘的重量,劍身也足夠沉重,普通人就是想揮動一下都十分困難。
劍鞘十分華麗精致,不知道是何物所造,但肯定不是普通貨色。劍鞘上布滿水紋,一頭巨大的長著短角的大魚藏身在水紋中,一副翻江倒海的樣子。
我用力一拉,劍身隻是輕輕一動,便從劍鞘中露出一絲。隨著劍身逐漸從劍鞘中顯露出來,如水波般的劍身竟讓我有一種握著大海的感覺,我似乎能感覺到每一劍揮出都將帶來大海澎湃的威能。
見獵心喜,我忍不住將意識探入劍中。水色光芒化作漫天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我撲來,那種麵對天地之威的渺小感讓我心中一緊,竟生出一絲恐懼感。滔滔巨浪之後,一聲響徹天地的獸鳴徑直撞到我的意識上。
眼前一黑,我的意識竟然生生被劍靈的吟嘯聲撞了出來。由此可知,“龍鯉劍”中那頭龍鯉在未被降服成為劍靈之前是何等強大。若是能夠自如駕馭這柄神劍,斬殺魯吉或許不能,但是擊敗他肯定不是什麼難事,難怪魚夢水如此有底氣。不過她還不能將“龍鯉劍”煉化收入體內,可見她想要掌握這種強大至極的神劍還需要大量的時間。
從我將意識探入“龍鯉劍”到被龍鯉給硬生生撞出劍外,時間過去了五六秒鍾。在這五六秒鍾內,魯吉雖然奇怪我突然變得沉默,但依然老老實實趴在地上,不敢有一絲異動。
從水瓶宮中走出,我將“龍鯉劍”交還給魚夢水,笑著道:“幸不辱命,拿回了‘龍鯉劍’。”
魚夢水道謝後,欣然將神劍接過,將其掛在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道:“那個家夥看起來不像是很弱的樣子啊,你竟能這麼容易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