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來,令人驚歎之外,也同樣令人心有餘悸。
石橋上的那位氣度不凡的男子在發出一聲意外的驚歎後,自言自語道:“竟然用這種手段戰勝了黑武士王,倒也不失為一個方法。能夠這麼快發現空間法則給自己帶來的利弊,也算是相當的不凡了。但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男子將目光略微轉了一下,視線中頓時出現蘇爾和柳遠藤在劍塔中闖關的情形。
“讓我看看你的兩個同伴。唔,一個獲得了永夜之碑的傳承,看來是位墮落英雄,在力量中迷失了自己,如今在黑暗中尋找自己。嗯,另一個獲得了生命之歌守護碑的傳承,嗬嗬,真是有趣,如此強的殺氣和戰意,竟然得到了生命之歌守護碑的承認,看來在你堅強的外表下,內心卻十分柔軟。”
劍塔係統傳送闖關者完全是隨機的,每一層的內容都不一樣,出現的敵人也都不同。
我不知道蘇爾和柳遠藤分別闖到劍塔的第幾層,不過要是他們的對手也像黑武士王這樣強悍,估計他們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在我出現短暫的眩暈後,我已經被劍塔係統傳送到了第三層。
眼前是一片綠色的空間,腳下是地毯一樣柔軟的茵茵草地。在這塊上千平方米的草地的四周,密密麻麻生長著參天巨樹。
這些巨樹矮的有數十米高,高的有三四百米高,樹幹上糾纏著一圈圈手臂粗的枯藤,樹根凸出地麵的部位長著各種菌類,看起來這片遠古森林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經曆了剛才一場慘烈的廝殺,眼前的綠意能夠讓人的心情陡然平靜下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充滿靈氣的空氣一進入體內,我頓時感到那些傷口都蕩起一層舒適的漣漪。
飽含著生命能量的空氣讓我感到驚訝,身體在這樣的空氣浸潤下,傷勢好轉速度都加快了幾分。時間很寶貴,我馬上給小虎下了一個掃描四周隨時準備預警的指令,我自己則盤膝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努力吸收空氣中的生命能量療傷。
僅僅過了幾秒鍾,小虎立即在我腦海中發出預警:“主人,有不明生命體正在接近,危險指數八十,對我們有著強烈的敵意。”
在腦海中的全景視圖上,我能看到一個奇形怪狀的生命體渾身釋放著濃鬱的紅色危險信號,正快速向我們這邊襲來。
我站起身準備迎敵,心中感歎劍塔係統果然依舊小氣,我不過是剛吸了幾口生命能量,就將我的對手派了過來。好在這裏生命能量格外濃鬱,即便不是主動去吸收,身體被生命能量所包裹,受傷之處的恢複也能受其影響,而有所加快。
小虎相當於我的第二大腦,我隻要將身體的掌控權分出一部分給它,小虎就能代替我從外界吸收生命能量。隻不過它的效率比我要慢許多,即便這樣,我的優勢也將大大增加。
充滿憤怒的尖銳咆哮聲從樹林中傳出:“是誰,是誰打擾了我的安眠?是屠龍的笨蛋,還是自命不凡的蠢貨?不論你是誰,在我的麵前,你都會被送入地獄。我就是最強大、最邪惡、最殘忍、嗜血如狂的綠森領主!”
一棵樹很快出現在森林的邊緣。這是一棵瘦骨嶙峋的樹,全身上下,隻有腦袋上掛著兩三片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落下來的葉子。它全身光禿禿的,主幹如同人類的身軀。在主幹上生長出的兩根橫枝如同人類的手臂,橫枝上長著的許多嫩枝就是它的手指。在主幹的中部有一對綠色的大眼,也有鼻子和嘴巴,樹根就是它的腳。
它看起來很靈活,此刻,一隻手抓在離地二十多米的一根樹幹上,斜著身子俯視著我。
“你是綠森領主?”我遲疑著道。這次出現的對手和劍塔第二層有很大差別,之前的對手不論是那些猛獸還是精擅武技的強大的黑武士王,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的。而麵前這個……樹精……從它說出的話中,很明顯能感受到它的自我意識。
“嘎嘎……”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枝椏亂顫,最頂端的那片綠葉在一陣搖晃後終於壽終正寢,忽忽悠悠地飄落下來。
綠森領主神經質地叫嚷道:“在我的腳下顫抖吧,可憐蟲!在綠森世界,我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都知道我巴爾弗是最邪惡的樹精,沒有之一!”
我:“……”
“可憐蟲,把你的腦子送上來,因為最邪惡的綠森領主巴爾弗隻吃腦子。”
我歎了口氣,遇到這種神經質的對手,也不知是我的好運還是厄運。我將手中斷劍一橫,道:“打敗你,應該就能進入劍塔第四層了吧。”
巴爾弗尖叫起來:“你竟然敢說打敗我,最邪惡的我是不敗的!”
這個家夥不但有些神經質,似乎還是個話癆,可能是因為在這裏太久沒人說話,憋得神經質了。於是我再看它時,眼神就多了一些憐憫,可憐的家夥,被關小黑屋關得神經了。
既然它看起來沒有馬上動手的打算,我也將斷劍放下,道:“既然你是不敗的,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我想你應該不會自己願意被關在這裏吧。”
“啊!”尖銳的嘯聲激蕩得空氣都蕩起層層的漣漪,小草也被音波壓得俯身。巴爾弗氣急敗壞地道:“你膽敢冒犯我,整個綠森都知道我是邪惡的,我要讓你為剛才說的話後悔!”
一圈綠色的能量從它體內猛地爆發出來,濃鬱的綠色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看這個家夥似乎要動手,我也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斷劍。
綠色的光芒瞬間就將整片草地掃過,在綠色光芒掃過我之前,我已運轉星宿之力激發出一個護罩,將綠色的光芒隔開。
綠色的光芒似乎並沒有攻擊力,沒對我造成任何傷害。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腳下的草地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