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八章 混沌破(1 / 3)

貝躍圖在崔淩厄和彌西的不懈努力下漸漸恢複了穩定,四周零散的盜匪也在特烈隸的打擊下殲滅的殲滅、潰散的潰散、遠遁的遠遁。此時整個武靈政權機構的心思已經不在貝躍圖附近了,他們的目光緊盯著薩法爾,算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等神騎撤兵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消息傳來,神騎在水蘭城的所有部隊都開始集結,各種囤積的物質也開始裝載上了各式的車輛。收到消息之後,所有人都認為神騎確實打算全軍撤離,不然不會全軍集結,連起碼的守衛部隊都沒有。

貝躍圖上下一片歡欣鼓舞,海藜希更是拿出了他們家族珍藏一百零七年的紅酒和特烈隸等人喝了個通宵。當神騎大軍撤回薩法爾之後,他們就會接著從薩法爾撤回神騎本土,那時武靈全境就算正式光複了。

通宵歡宴的特烈隸一直到下午還在熟睡,當他被護衛叫醒的時候還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不過他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服氣了,剛會魔法城的路絲又趕了過來,並且要求立刻見到他。

特烈隸拚命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可依然無法讓自己清醒多少,但路絲的幾句話立刻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路絲告訴特烈隸,神騎的老祖,就是那個德爾克裏特亞,已經按照約定來到了魔法城,他給大家帶來了一個吐血的消息,戰爭不會結束,直到神騎滅亡或者統一全大陸,而此時的神騎軍事總指揮正是他的老師――哈伊秀.摩闌。

眾人詢問哈伊秀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老祖的回答很簡單――他瘋了!大家知道的信息就隻有這些,老祖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停地喝酒,喝得比艾達還多、還猛。

聽完路絲的講述,特烈隸立刻召集所有高層人員緊急商討對策。突然的變化令大家都震驚地啞口無言,等眾人的大腦恢複工作能力之後,激烈地討論開始了。

老祖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大家把討論的話題集中在了哈伊秀的身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同一大陸對他而言有什麼意義?分析過來,分析過去,最後都覺得隻有一種可能,老祖說的對,他瘋了!!!

哈伊秀自小聰慧,對自己的未來有著無限的遐想,這就是他年級輕輕獨自外出遊曆的最初原因。隨著取得的成績不斷累積,他的稟性也變得越來越自負,對自己的生活也越來越要求完美。可他的運氣卻不盡如人意,無法抗拒的打擊使他的性格逐漸扭曲,最後更是不擇手段的殘害了自己的同伴,同時也讓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在他獲得新生之後,實在無法接受沉睡一千五百年的事實,整個世界變得完全陌生,而付出沉重代價想要進行的計劃又變得毫無意義。曾經的痛苦卻依然存在,而且還會伴隨他直至永遠。所有的打擊使他人格徹底分裂,他已經無法進行判斷和思考,他還能記得的就是統一大陸,這是他沉睡前的最後目標。

由於情報實在太少,討論一整天也沒能製定出一套應對神騎的方案,其實大家對能否製定出方案並不太在意,定了方案也估計沒太大用處,因為現在他們要麵對的不是普通對手,他是一個瘋子,毫無理智的瘋子。

隨後幾天傳來的消息證明,哈伊秀確實是個瘋子。在他的領導下,都龐的領土上正在上演一出從未出現過的奇怪戰爭。

封神曆2358年六月初五,水蘭城的神騎大軍全軍出發,帶著大量的輜重,直撲葵星城,水蘭城未留下一兵一卒。葵星城的莎蕊娜立刻派遣六萬輕騎,分左右兩路插向神騎的後方,輕易占領了水蘭城。與此同時,她還以二、三千人為一個單位,不停的對神騎大軍進行騷擾、引誘。但神騎對莎蕊娜的騷擾視若無睹,即便在後方輜重被大量摧毀的情況下,依然不管不顧地筆直朝葵星城前進。

六月二十一日,神騎大軍到達葵星城。不安營、不紮寨,神騎直接向葵星城發起了攻擊。鋪天蓋地的骨頭大軍直接堆在了城下,左、右及後方各有六千裂爪重騎兵護衛,中間是藍騎緩慢的突進。其它的攻擊方式都在眾人預料之中,藍騎的戰鬥卻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在列陣完畢之後,上萬魔法騎兵先以雷霆之勢擊破了都龐的密法護罩,隨後卻改用威力最小的閃電術覆蓋整個城牆。

有意識控製住威力的閃電術對城牆的傷害幾乎為零,對擁有鬥氣的戰士也很難造成致命的損傷,可就是這種閃電術,令都龐守軍陷入了兩難之境。誰都沒想到,藍騎這次隻是擔任輔助攻擊,而他們的主攻確實被大家一直忽略的亡靈大軍。閃電術雖然無法直接殺傷守城士卒,可對他們的行動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被閃電擊中的士兵往往無法繼續攻擊或者防禦,而亡靈對閃電毫不理會,白茫茫的骨頭架子帶著一身藍色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把一個個人類士兵砍翻在地。在無窮無盡的亡靈攻擊下,城牆一段段的被占領,葵星城的北門不到半天就淹沒在了白色之中。

占領北門之後,神騎並沒有急於向城區挺進,反而是不緊不慢地沿著城牆又先後占領了東、西二門,並且繼續向僅剩的南門進發。

現在留給莎蕊娜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留下和神騎死拚,要麼趁南門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迅速撤離。權衡利弊之後,莎蕊娜不得不下令全軍轉移。銷毀全部不能帶走的物質,留下三萬步兵防禦南門,莎蕊娜離開了駐紮了四個月的葵星城。

神騎在葵星城簡單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再次全軍進發,這次的目標赫然就是都龐的國都――對日城。一路上繞過了五座城池,攻克了三座要塞,踏平了三十九個村莊,在七月十八日傍晚時分來到了對日城外五十裏坡,安營紮寨。

此時的都龐極度混亂,神騎在對日城外五十裏處安營,他的後麵是收複葵星城後一直吊著的五萬都龐輕騎。莎蕊娜帶來原先葵星城的守軍駐紮在對日城的西北,二十萬大軍威脅著神騎的右翼。對日城的正北方是南下勤王的北海軍團,十八萬大軍堵死了神騎的左翼。神騎的正麵就是對日城,都龐皇帝親帥三十五萬大軍嚴守堅城。從整體態勢來看,神騎已經陷入都龐的四麵合圍,誰生誰死,一戰而定。

七月十九日淩晨,神騎拔寨啟程,行進到對日城外二十裏處稍稍停頓,見對日城中毫無舉動,再次前進到離城十裏處列陣以待。列陣完畢,神騎陣中突出五百重騎,簇擁著古哈尼來到了對日城下,要求與朵裏封對話。

對著匆匆走上城牆的朵裏封,古哈尼發出了勝利宣言,同時要求都龐放棄抵抗,盡早投降。

“想要我們投降,可笑!!你以為你們能贏嗎!就憑那一萬魔法騎兵?你似乎忘了都龐是什麼地方,都龐是魔法王國,讓你們的藍騎上來吧,讓我來告訴他們魔法究竟是怎麼用的!!!”麵對神騎的囂張,朵裏封徹底憤怒了。

咆哮過後,朵裏封帶領左右二人緩慢地漂浮了起來,瘋狂的魔法元素在這三人的身邊湧動,如有實質的魔法能量清楚告訴別人,在他們麵前的是三位實實在在的魔導師。麵對三位魔導師的巨大壓力,連遠處列陣的神騎大軍都產生了小小的混亂。

斜眼凝視了一小會兒空中的三位魔導師,古哈尼揮手帶領五百重騎返身離去。走了沒幾步,古哈尼帶住馬韁,回頭指著自己的頭頂,對朵裏封笑著說道:“關於魔法的使用,你就不用費心了,你的對手在那裏,你有興趣可以教教他,哈哈哈。”

朵裏封疑惑地看著天空,那裏什麼都沒有。就在他猜測古哈尼真實用意之時,天上產生了異變。一團火焰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半空,跳動的火焰慢慢展開,漸漸地形成了一個人形,在火焰最終熄滅之後,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懸浮在了天上。

“你是誰?”看見那個男子久久不發一語,喀恰孛忍不住出聲問道。

男子依然無動於衷,喀恰孛自從當了國師之後,還沒有被任何人如此無視過,他隨手一到冰錐發射了過去。冰錐雖然不是什麼高級魔法,可魔導師發出的冰錐絕對是恐怖的存在,不過這次卻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冰錐在出手之後就開始變小變細,在離那男子身前五丈的距離就徹底消失了。見此情形,喀恰孛臉色大變。

和喀恰孛不同,此時朵裏封和另一個長須魔法師相視一眼,從他們眼光裏流露出的不是緊張或恐懼,而是迷茫,極度的迷茫和不可置信。

“哈伊秀?”朵裏封試探著說道。

“咦!”男子驚呼了一聲。

“哈伊秀.摩闌???”長須魔法師以確認似的語氣詢問著。

“你們怎麼認識我?”男子奇怪地反問道。

“我們見過哈伊秀的畫像,您真的是他嗎?我的先祖是摩裏亞哥?應龍。”朵裏封再次試探道。

“摩裏亞哥?應龍?”男子歪頭想了一會兒,“卡頓的弟子?是那個白癡嗎?”

“您真的是半神法師哈伊秀.摩闌!”長須魔法師表情痛苦地說道,沒人知道先祖就是卡頓半神的弟子,能夠知道這些,對麵那人的身份幾乎可以確定了。

“我是哈伊秀,但我不是半神法師,我是法神,永遠的魔法之神!我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神靈!!!”哈伊秀把他那雙堪比少女的手掌緩緩地伸向空中,仰起高高的頭顱,忘情地說道。

“我很清楚您的強大,可您為什麼要來這裏,占領我的國土,屠殺我的國民!這就是一個神靈應該做的事嗎!!!”朵裏封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

哈伊秀看著腳下的朵裏封,伸出右手食指朝他虛點了一下,然後用柔和而又深沉的語氣,充滿誘惑地說道:“神靈!記住,神靈!!!你是人,我是神。我做什麼不需要理由,我告訴你,你也理解不了,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順從我,虔誠地信仰我,向我奉獻你的一切。你可以匍匐在我的腳下,這樣你就能見證一個偉大時代的到來。這塊大陸,對了,還有那塊大陸,將在我翻手之間得到統一,整個世界將在我的帶領下走進輝煌。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統一王,整個世界的皇帝!哦,不、不、不……皇帝還是留給你們人類吧,我是神,我是皇上皇!帝上帝!!!哈哈哈……”

看到哈伊秀把目光停留在海的深處,瘋狂的大笑著,朵裏封已經明白一切都難以挽回。哈伊秀的實力,作為卡頓弟子的後代,朵裏封和他的祖父自然十分清楚,絕對不是幾個魔導師可以抗衡的。而且從他現在的樣貌來看,哈伊秀又有了新的突破,返老還童可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麵對哈伊秀,擺在朵裏封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生命還是榮譽。對日城裏所有的生命和應龍家族的榮耀,必須舍棄一個。

“是的,我明白了。”和祖父對視一眼後,朵裏封黯然地低下了他曾經無比高傲的頭顱。

封神曆2358年七月十九日,神騎大軍開進對日城。次日,都龐皇帝朵裏封.應龍宣布無條件投降,同時命令都龐所有武裝人員放下武器,就近集結。

封神曆2358年七月二十日,都――龐――亡!!!

朵裏封在對日城頭沮喪地說出‘我明白了’,在一個花團錦簇的世界裏,有一個人同樣大喊了一聲‘我明白了’!!!不過他的語氣和朵裏封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