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說;“所有的家長都是了不起的。生命的成長是一個艱難困苦的過程,就象長征。這其中,有做父母的無數的奉獻與犧牲,所以我們古人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什麼樣的矛盾什麼樣的錯誤,在養育之恩麵前,都是微不足道的。你明白嗎?鄭宵?”
鄭宵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覺得,他是能夠明白的,並且,會越來越明白。
綠綠老師知道了舅公給鄭宵看相冊的事以後,撲在床上慘叫:“完了完了,這下子我可是在學生麵前威嚴掃地了。不要兩天,全校都要知道了。”
綠綠把鄭宵拉過來嚴正聲明,如果他膽敢對別人說這些秘密的話,他就這樣:綠綠老師伸手在鄭宵的脖子上,做一個可怕的下切的動作。
鄭宵發誓道:絕不把綠綠老師的秘密透露給任何一個人。
綠綠說:“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告訴別人聽見沒?”
鄭宵舉起右手,捏起一姆指與小指:“我發誓,誰也不告訴!”
這是一個他與綠綠共有的秘密,是他與綠綠與最緊密最靠近的一種方式,這一念,已經讓他無比地快樂滿足,這是不能與人分享的財富。
綠綠躺在床上暗暗歎氣,不出三天,也許全五四班都知道他曾經是一個巴掌大的嬰兒這件事了。
在綠綠老師家過了有半個多月,鄭宵就和綠綠老師一起回了南京,去完成那個學校布置的重要任務。
這一回,是綠綠的二表哥送他們的,綠綠老師的二表哥戴著眼鏡,鄭宵都覺得他長得好象哈利波特裏麵的伏地魔,高高個子,墨黑的頭發,很英俊啊,但是這是一個笑眯眯的伏地魔,一點也不陰險,真有趣!
伏地魔發現鄭宵在不停地看他,笑著說:“小朋友,提醒你,一個象我這樣英俊的人是不怕人看的,但是,如果是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人,你千萬不要這樣看他。對於一個難看的人來說,細看他是一種殘忍。”
綠綠老師指著二哥對鄭宵說:“這是一朵水仙花。”意思就是這個人嘛,太自戀啦!
回到南京以後,鄭宵跟綠綠老師提了兩個要求:第一,是想綠綠老師帶他去看一看他的媽媽。
鄭宵的媽媽住的療養院在市區,坐車很方便,環境也安靜優美,並不象鄭宵想象的那樣陰森恐怖。
這是鄭宵第一次來看媽媽,他有很久都沒有看見她了。
醫生說,鄭媽媽雖然糊塗得厲害,但是並沒有暴力傾向,所以允許他們在小會客屋裏見麵。
媽媽的醫療費是親戚們共同負擔的,但是立下了字據,要鄭宵工作了以後慢慢地償還。鄭宵並不知道,小小年紀的他,已經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
媽媽認不出鄭宵來,但是,卻拉著他親熱地說話,一遍一遍地給他講自己的故事。
鄭宵好象並不介意媽媽跟他說什麼,親熱地挨在媽媽身邊,記起小的時候,常常跟媽媽做的遊戲,如果他一天表現都很乖的話,媽媽會允許他睡到自己的肚子上來。不過,現在的鄭宵對於媽媽來說,太大太重了,再也不能睡在媽媽的肚皮上了,可還是可以在媽媽的肚子上貼一貼的。
出來以後,鄭宵高興地對綠綠老師說:“我媽媽長胖了,她的肚子軟軟的,全是肉。”
綠綠老師點頭,又問他:“你還有一個要求是什麼呢?”
鄭宵說:“我從現在開始要好好學習,等我畢業考考出好成績以後,再提這個要求!”
接下來的日子,綠綠老師和他的五四班同學們,開始了又艱苦又有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