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寧瞪圓了眼睛看著傾城,那神情……就好像眼前坐著的不是人,而是三頭六臂的妖怪一般!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能一氣拿出幾千兩的銀子對他來說不奇怪,必竟這裏是京都,必竟他是信國公,必竟靈壽長公主能找到周融幾個出頭,說不得再找個小姑娘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
可是,眼下這小姑娘卻說,要跟他合夥開賭場!
鄭永寧抬手揉了揉僵硬的下頜,目光微垂,落在手上那一疊銀票上。
稍傾。
“嗤”一聲輕笑,他將手裏的銀票毫不猶豫的砸在了傾城麵前的桌子上,“小丫頭片子,年紀輕輕的什麼不好學,偏要跟人不學好?你這會子威風淩淩的給人當槍使,就不怕回頭折了槍,好沒討著,命卻丟了!”
傾城想過鄭永寧的反應,可是,絕對沒想過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給誰當槍使了?
“你,你什麼意思?”傾城一臉不解的看了鄭永寧,“什麼叫我不學好?什麼叫我給人當槍使?我給誰當槍使了?”
“行了,別演戲了。”鄭永寧擺手,打斷傾城的話,“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回去告訴靈壽那個臭不要臉的,我鄭永寧再沒用再混帳,我也不會跟著外人合起夥來算計自已的親外甥!”
靈壽……算計自已的親外甥……鄭永寧的親外甥不是譙王賀蘭彥華嗎?聽這話裏的意思,是靈壽長公主對賀蘭彥華居心叵測?可是賀蘭彥華一個無權無勢的閑散王爺,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是能讓人圖謀的?
傾城不知道,她直覺的一個猜想,卻是正中紅心!
便眼下顯然不是去追究的時候,她迫切需要的慢如何證明自已的清白。錯失了鄭永寧,隻怕,再想找個這樣恰當的人選,比登天還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傾城很是幹脆的看著鄭永寧,“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我的身份。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人蠢得倒貼銀子去害人。”
鄭永寧聽得傾城的話,不由便又猶豫了。
傾城沒有放過這一瞬間的變化,繼續說道:“開賭坊的銀子是我出,你隻不過是出個名而已,每年便能分四成的紅利,賠了是我的,可是賺了卻是我們倆的。”
是啊,他不過是掛個名罷了,真金實銀的一分不用掏,每年就能分四成的紅利!賭場啊,京都的賭場啊!一年下來,少說也得有個十萬雪花銀吧?
鄭永寧一顆心愈發的搖擺不定,越看傾城越覺得她真就是個一心掉到錢眼裏的人。
“你到底是誰?”鄭永寧目光沉沉的看著傾城,一字一句問道:“看你麵相,隻怕連及笄都未曾,這又是買鋪子又是開賭場,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傾城對上鄭永寧乍然淩厲的眸子,不由暗歎了一聲,果然傳言不可盡信。是誰他娘的說鄭永寧這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你妹的,這像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該有的反應嗎?
“我姓鳳,名傾城,祈州府南陽縣人,半年前,生母難產而亡,後隨父遷至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