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公公在皇宮裏溜達了一大圈之後,得到的消息無一例外都是安羽皇貴妃獨自在湯泉宮沐浴,吉安公公這才朝養心殿的方向奔去。
來到養心殿,問過小季子和小莫子,皇上果然沒有注意到吉安公公,最近皇上需要批閱的奏折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無暇顧及身邊伺候自己的人是不是少了一個。
就這樣一直到晚膳時分,吉安公公輕聲問皇上去哪裏用膳,皇上破天荒的問道:“朕有多久沒去康妃那了?”
吉安公公回答說道:“回皇上的話,已經整整兩個月沒去過了。”
上官勵晨點點頭說道:“走,咱們去福康宮用膳,另外傳旨到敬事房,今夜朕就在福康宮歇息了。”
吉安公公忙道:“喳!奴才這就去傳旨。”說完便急急的朝外走去。
此時坤寧宮的皇後娘娘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她斜靠在鳳椅之上,麵前是一桌山珍海味,可是卻一點都沒有吸引她的目光,她的心裏卻早飛到宮外去了。
這也難怪,眼看著喬安羽的肚子越來越大,又深得皇上寵幸,嫉妒成疾的皇後又怎能不焦急,她唯恐喬安羽產下男孩,皇後之位不保,整日如坐針氈、寢食難安,日積月累,漸漸消瘦。可謂‘為伊消得人憔悴’,但這裏的’伊’確是她的情敵喬安羽。
這時,負責伺候皇上的總領太監吉安公公他避過其他人的視線,悄悄的來到皇後的坤寧宮外。
等守門的宮人通報之後,吉安公公便一個箭步朝寢宮走去。來到寢宮後,還來不及給皇後娘娘請安,就聽皇後娘娘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等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女全部都撤出寢宮之後,皇後急急的說道:“如何?”
吉安公公走到皇後身邊,一眼掃過桌上擺滿的盛宴,井然有序,顯然沒有動過的痕跡。再看半臥在床上的皇後,蠟黃的臉色無法掩飾蒼老與孤獨。
吉安公公把雙手呈喇叭形狀,輕聲在皇後耳邊說道:“皇上剛剛翻了康貴妃娘娘的牌子。安羽皇貴妃卻是一個人出宮去了碧鳳湯沐浴,奴才已經再三確認了消息,就連奴才的徒弟也說安羽皇貴妃卻是去了湯泉宮,確實如此。”
皇後狐疑問道:“消息可否可靠?你什麼時候多出來個徒弟?”
吉安公公說道:“皇後娘娘有所不知,為了多多打探消息,所以奴才忍痛把自己的徒弟小安子安排在了安羽皇貴妃娘娘的身邊,他忍辱負重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找個好機會幫皇後娘娘除掉心腹大患。”
皇後問道:“他可靠嗎?你能確定這麼長時間了,他沒有被那賤人同化?一旦他給的消息有誤,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其實皇後不敢想後果,如今自己家族早已遭受同僚排擠,如今竟然沒了兵權,而皇上又親封了貝勒為元帥,而自己的哥哥和父親在朝為官,卻已不如從前光彩。
如果自己這邊失敗的話,那可就應了那句古話,不成功便成仁了。
正在皇後多疑多思的時候,吉安公公說道:“皇後娘娘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一個人出宮去沐浴,身邊帶的奴才和侍衛數量都不多,恐怕錯過了就很難再遇到了。況且奴才聽聞小安子在景仁宮做的都是最底層下人幹的活,每日劈柴打水燒火做飯,還要給那些奴才們洗衣服,每日從清晨忙到深夜,等深夜幹完一天的活之後,也隻能睡在馬廄裏,根本就沒把他當人看。如今他來投奔奴才,自然不是假的,難道一個對他這樣的主子他還要維護不成?”
皇後多疑的問道:“都聽說這個安羽最會籠絡人心,不論奴才大錯小錯她都一概既往不咎,怎麼卻單單對這個小太監這麼苛刻呢?”
吉安公公說道:“皇後娘娘還記得晉封大典嗎?那日安羽娘娘穿的吉服就是小安子負責檢查的,最後那套吉服當眾讓安羽出了醜,她這是找了個出氣筒。隻是可憐了奴才的小徒弟今年才剛滿十九歲。”
皇後這才哦了一聲,她對吉安公公說:“好,就信這一次,你快回到皇上身邊去吧。以免皇上找不到你生疑。”
吉安公公答應一聲便撤出了坤寧宮。皇後這時滿臉欣喜,不知有多長時間都沒有如此的開心過了,皇後心想:這一次絕對不能走漏消息,本宮要親自動手,以絕後患!
為了以防萬一,皇後思慮再三,她遣退了服侍自己的太監和宮女,來到寢宮內室,在床榻上內側,竟然打開一個小方格。而裏麵是一個黑色的匣子,皇後小心的把那黑匣子打開,匣子打開後一眼看到黑色的底布中間的赫然是一隻毒蜘蛛,此時已經是殘破不堪,再仔細一看,原來盒子裏的根本不是什麼黑色底布,那分明是一種個頭極小的蟲子,隻是數量非常多,多的就好像是一層黑布一般。
這時,突然“啊”的一聲,皇後警惕的朝發聲的方向望去,原來是新來宮裏負責擦洗桌椅的小宮女,隻因她一直沒有做完,就一直在內室擦桌子。剛剛皇後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在桌子底下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