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吹吹枕邊風,明天他們又是親親蜜蜜一家人了。也難怪李姨娘敢給自己排頭吃,看樣子,她到是覺得背靠大樹好乘涼,有恃無恐了,細細想想,她這安穩日子也真是太久了,倒是該給李姨娘找點事做了。
蔣伯均是外放的官,帶了妻兒全家一起上任,祖籍卻在京城,曆練這幾年,也是能回京做官了。
祖籍鈺嬈生母死後,由嫡長子蔣少坤帶著庶子少傑,扶柩回京安葬。按說鈺嬈也是該跟著的,可惜鈺嬈當時與母親關係並不密切,兄長怕她年幼奔波辛苦,就把她留在雲州了。
正因為家裏沒有長輩,也沒有主母,故而晨定昏醒全都省了,故而鈺嬈一覺睡得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坐在銅鏡前,由著夏荷給自己梳洗,要說夏荷還是有些好處的,單就是這雙巧手,三兩下就給鈺嬈挽了雙髻,又給她簪了兩個帶著流蘇的珠花。配著鈺嬈淺粉色的襦裙,顯得嬌俏可愛。
待鈺嬈打扮完了,宋媽又吩咐人上了早飯,李姨娘雖然不讓鈺嬈去領香體露,在飯食上卻不敢克扣,早膳是一小碗五穀粥配著可口的醬菜,還有一碟水晶蝦餃。
鈺嬈隻喝了幾口五穀粥吃了兩口醬菜,就再吃不下去了,前世她臨終前缺衣少吃,所以這飯量就少了,現下即便是重生了,一時卻吃不下去。
待人把早膳撤了,鈺嬈又漱了口,外頭才來稟報:“小姐,張姨娘一大早就在外頭侯著了,說要來看看您。”
張姨娘?鈺嬈聞言一愣,這個張姨娘,印象中已經在院落裏銷聲匿跡幾年了,算了算,也就是說從母親身體不好,李姨娘掌權的時候開始的。
據說,曾經有了身孕,卻又無故流產,所以每日躲在院子裏吃齋念佛,好似沒有這個人一般,今個這是吹了那股子風,她竟然回來拜會自己?
鈺嬈想著,宋媽趕緊過來問道:“小姐,您是不是不想見她,老奴這就讓她回去。”
宋媽還沒等離開,鈺嬈卻攔住了宋媽,翻看了下自己如今白嫩的手說道:“來者就是客,何故讓人家就這麼走呢?至少連人家來的目的,咱們都不得而知吧!”
宋媽聽了鈺嬈的話,卻不懂鈺嬈究竟是何目的,看著鈺嬈的眼睛,也看不出個端倪,也知道鈺嬈現在心思縝密,很難揣度,便小心的問道:“那邊,會不會?”後頭的話宋媽沒說,鈺嬈已經知道她的意思。
笑著說道:“想必這會傳話的已經過去了,還不如看看她到底來者何意呢。”
來者即是客,隻管接待就好了。宋媽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
“婢妾張氏給小姐請安了。”隨著踏著蓮花碎步,身著藍色粗布衣裳的張姨娘走了進來。
說著,便蹲了下去,行了個請安禮,將手裏的茶杯,遞給宋媽的鈺嬈,此刻才仔細的觀察了下,麵前的這個女人。
頭上一絲不亂的挽著道姑髻,隻簪了一杆雕刻成梅花圖案的木釵,身著深藍色粗布衣裳,隻在袖口間秀了支傲立雪中的寒梅,腰間衣褶處別了件白玉掛件,此刻正謙卑的蹲於鈺嬈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