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嬈聽出她話裏的譏諷,知道她平日言語衝撞,書也讀的少這樣的話,都被傳遍了大街小巷,即便是為此,更要讓人刮目相看才是。
於是笑著回道:“正是呢,往日看著戲文裏的老爺,總是能懲惡揚善,讓那好人得以沉冤昭雪,讓那壞人罪有應得,豈不是大快人心。妹妹看著羨慕,今個兒也想試試呢!何況若是能得知,她究竟是怎麼得罪的,鈺嬈也算是對今天這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鈺嬈雖然說的是戲文裏的東西,可是李姨娘聽著就是膽戰心驚。
鈺嬈還沒說完,李姨娘就嬌嗔般接道:“小姐這是小孩子心性,老爺你也當真。”說著還用帕子對著蔣伯均揮了一下,自以為萬般柔情。
卻不知道原本蔣伯均便覺得自己被蔣鈺柔拉過來,會看到的是蔣鈺嬈如何不檢點,如何的欺人太甚囂張氣焰,沒想到卻沒看到,如今又聽鈺嬈要親自審問,還是為的李姨娘知道,鈺嬈卻不知道的罪名,便也知道這其中糾葛。
又穩鈺嬈轉身對蔣伯均說道:“父親,既然姨娘說這奴才原是得罪我的,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怎麼得罪女兒的,姨娘所說的罪狀,鈺嬈自己卻還不知呢!姨娘又打了女兒的旗號要罰,女兒也該明白不是?”
鈺嬈的話,正是對了蔣伯均的來意。於是瞪了眼李姨娘,說道:“好,你既然要審,我也跟著看看。”李姨娘還要阻攔,卻被身邊的嬤嬤拉住了。
眼看著鈺嬈笑著應了,走到小丫頭跟前,心裏隻覺得這個丫頭是越發的古怪刁鑽了,又看了眼鈺柔,發現她倒是緊張不已,不由的心裏更緊緊的難受。
隻聽鈺嬈問道:“你叫什麼?”
“奴婢桐子。”
“聽聞你在司領處當值,可是如此?”
“奴婢不敢隱瞞,奴婢在司領處當值不假,夜夜都是奴婢值班也不假,可是李姨娘說的事,萬萬不是奴婢所為,前個奴婢因為肚子疼,曾在卯時二刻出了次恭。”
桐子說完。鈺嬈便細心掐算了一下,卯時二刻正是自己的人去拿香露的時候,當時該是別人駁了他們要的東西,這會兒卻拿別人來抵罪,若是自己從前的性子,問也不問,就是追究,定然要冤枉了這個丫頭。
李姨娘雖然不知道鈺嬈問這個做什麼,可是隻要鈺嬈有個錯處,正是她翻身的機會,所以唯等著鈺嬈犯錯呢。
聽了桐子的話,便怒道:“大膽奴才,可知你得罪了小姐還不知,給自己狡辯什麼?既然夜夜值夜,那前日小姐差人去拿東西,也是你回的了?”
桐子聽了李姨娘的話,才知道果然是前夜出了事,趕忙跪下求饒道:“主子明查,前個奴婢真的是有事曾離開過,對您所說之事奴婢是概不知曉啊,姨娘開恩,小姐開恩啊。這樣的事,可莫要奴婢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