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嬤嬤知道,要想這麼快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著急,收拾連繡的時候,她手撫摸的每個地方,都感覺刺心一樣痛。
孟國公,他曾經是那樣一個偉岸有擔當的男人,他英明神武,他雄壯偉岸,他是每個女人心中住著的夢,他對成武皇帝那樣忠誠,他怎麼會造反?
福嬤嬤從不相信他會造反,然而,最毒帝王心,伴君如伴虎,自古帝王最無情,他就信了,他竟然信了,貶斥了孟貴妃,滅了孟家。
順帶連繡都背上了罪名,原本的繡品世家連家人也都被牽連,福嬤嬤想到這些眼睛不由的濕潤。
她親生母家不是別人,正是連家,她隻是旁支一脈,她姨母因為不能生育,偷偷將她抱回去,做了福家人,若不是在宮中和周嬤嬤相遇,得知身上有同樣刺繡紋身,還不知自己真實身世。
她雖說是連家人,卻對連繡半點不會,但是,每每看到連繡繡品被宮中貴人稱讚,她都暗暗高興,可是,連家慘被誣陷,她也十分痛心。
如今,若是有半點能為連家翻身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夜裏,福嬤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第二日,便悄悄著人去了縣主府,因為她覺得,突然這麼大一副連繡圖現世,極為詭異,這其中定然有內情。
拋磚引玉,鈺嬈沒想到自己這連繡拋出去果然引來了人,卻沒想到是福嬤嬤。
既然福嬤嬤從宮中做內應,此事那就好辦多了。
周瑾然在進宮給皇後娘娘賀壽之前,已經偷偷和鈺嬈見過一麵,所以鈺嬈看到周瑾然到來,也不覺得驚訝了,隻是,想到兩人初見時難分難舍的情景,便羞澀不已。
周瑾然見鈺嬈臉蛋紅撲撲的心情格外的好。
“我回來了,你心情是不是特別好?”周瑾然笑著問道。
“你不回來,我心情也不錯啊。”鈺嬈裝作忙著理著手上的絲線,故意裝作不理會周瑾然的說道。
“胡說,胡說要受到懲罰的。”鈺嬈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滿懷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啊?夏雯他們還在外麵呢。”鈺嬈忍不住瞟了眼窗外,如今是春天,窗子上糊的明紙,看的聽的都清楚著呢。
周瑾然卻絲毫不理,將她抱著放在腿上,在她耳邊吹氣道:“怕什麼,你是我的,他們早晚要習慣,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若都不懂,還做什麼奴婢。”
周瑾然這話說的大義凜然。
“你這趟差事辦的可是辛苦?”鈺嬈撫摸著他消瘦的臉頰心疼道。
將鈺嬈的手握在手心,印在唇上。
“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記得保護自己最重要,因為你還在等我呢。”
聽到周瑾然赤果果的調戲之詞,鈺嬈破天荒的沒有羞澀,而是附和著說:“是的,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保重自己,因為還有我,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