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立時慘白了俏臉,瞪著竹簾咬牙切齒道,“我寧願去死!也不會留在這裏!”隨時都有被掐死的危險。
這個家夥居然又擅作主張,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裏!隻隔著一層竹簾,司北翼能清晰的聽見二人對話,堅毅的下巴微微昂起,不由得怒氣衝天,“鬱雲揚!”
“我這就滾,這就滾!”雲揚誇張的用指尖挖了挖耳朵,他又不是聾子幹嘛叫得那麼大聲,擺擺手示意微雨一同出去。
“王!”妖冶的女子如蛇般遊弋到他身前,一身纖細的光裸曖mei的摩挲他精壯的身軀,細嫩的小手有意無意的撩撥,期待著重新挑起他的激情。
“出去!”他毫不憐惜推開她的身子,從溫熱的泉水中起身,原本高漲的欲wang隨著闖入者的離去而消失不見。隻留下麗姬氣惱的拍打水麵,漫天飛舞的水花卻隻讓她看起來更加狼狽!
出了竹林,鬱雲揚戲謔的望著她笑道,“你確定不會再迷路麼!”
越往莊園深處,地勢也越高些,小徑的盡頭有一處孤零零的的園子。烏漆的大門像是有些年頭沒有漆過,厚重的院牆上因著終日見不到陽光而長滿了青苔。
惜花軒的侍婢凝心輕叩院門,好半晌才聽見裏麵有腳步聲,烏漆的門刷的打開,露出張幹枯消瘦的臉來,因為平白被擾了清淨而極為不悅,“是人是鬼!”
凝心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將身後的微雨拉過來硬推到那人麵前,小心翼翼的道,“忠伯,蘭晴派個人來照顧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也省得你整日的忙不過來。”
被稱作忠伯的男子擰著兩道彎彎曲曲的眉瞅了眼微雨,冷哼一聲尖刻的道,“蘭晴那丫頭還記得我這廣瀾軒麼!還不進來,難道要我出去請你麼!”
院中倒是很寬敞,隻可惜地上隨意散亂著些廢棄的雜物。牆邊那幾叢盛開的薔薇,似是許久無人打理,橫七豎八的胡亂生長著。
“你的房間在左邊”,忠伯眨眨老邁的眼,笑容有些惡毒,從去年那個丫頭被嚇跑到現在已有快一年沒聽到這麼悅耳的聲音了呢!
左側隻有一間屋子,想必就是這間了。
微雨雙手輕推破舊的木門裏麵黑洞洞的,一陣撲鼻的腥氣刺激著她靈敏的嗅覺,緊跟著便有什麼黑壓壓的叫囂著撲麵而來,驚得她雙手抱在頭上尖叫著蹲下身來。
黑壓壓的東西撲撲啦啦飛出院去,微雨定了定心神向外瞟了一眼,原來是些黑皮尖嘴的蝙蝠。
這些邪惡的小東西多半嗜血,難道這屋中藏著什麼血腥的東西才引得它們成群結隊的進來?
在院中尋了根手腕粗細的木棍護在身前進ru屋子,半晌眼睛慢慢適應了屋中昏暗的光線。
空蕩的屋中並排擺著幾張長條桌案,上麵整齊的碼放著冬瓜大小的黑色陶罐,粗略一數居然有二十幾個之多,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越向前走刺鼻的腥氣越濃,微雨緊皺著眉頭死死握住手中的木棍慢慢來到陶罐前,大半罐猩紅的液體上赫然浮著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