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宇笑笑,“不了,我吃過了。”話剛落就聽到身後響起了這樣一聲,“我還沒吃呢!餓死我了!”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也不動。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走動。
良久,還是雲上傑先反應了過來,他咽下口裏的東西站起身,“江城宇你出去!”
“媽媽,怎麼兩個江爸爸!”天兒驚奇地叫著。
秦良看看金羽又看看門口,示意先進來的江城宇出去,孰料卻被後來的江城宇堵在了門口,“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孿生兄弟啊!”
“江城宇!”雲上傑低吼了一聲,推著兩個江城宇朝外走,金羽卻喝了一聲,“站住!”
雲上傑憤憤地看著堵在門口幸災樂禍的江城宇,真恨不得揍他一頓,該死的他讓她的老婆難過了那麼多天以為他死了,現在他卻又回來了,該死,他怎麼沒死在手術台上!
江城宇推開了雲上傑,盯著眼前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仔仔細細前前後後地打量了一番,最後朝雲上傑豎起了大拇指,“還別說雲上傑,你這替身找的跟我還真像!你看看這身高,身材跟我真的是太像了,我都嚴重懷疑我爹媽生我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孿生的弟弟。”
“你先吃去。”雲上傑低聲對自己的人交代。
那人點點頭,推開江城宇還未完全離開,金羽又喊了一聲,“我說了,不許出去!”
雲上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羽兒,一會兒我跟你解釋行不行?”
“我現在就要解釋!”
雲上傑再次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阿斯,轉過身來。”
“是,先生。”阿斯轉過身的時候,已經變了模樣,手裏捏著一張麵具。
江城宇伸手摸了摸阿斯手裏的麵具,捏著聲調說,“喲,這樣的餿主意也就雲上傑能夠想得出來吧?”
雲上傑沒說話,但臉色早已鐵青。
金羽靜靜地看著門口的男人,捏著勺子的手關節都攥得發白,又是麵具,她現在嚴重懷疑跟她結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也是戴著麵具的,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霍水?白鬼?雲上傑?江城宇?阿斯?秦良?天兒?
她好害怕,到底她身邊的這些人哪個才是真實的?
眼淚不知不覺順著金羽蒼白的小臉滾下,落在眼前餐桌上的粥碗裏,一顆,又一顆。
“羽兒……”雲上傑無措地看著她,想上前擦去她的眼淚將她抱在懷裏,可卻沒有勇氣,他知道這樣做她會傷心難過,可他也是,沒有辦法啊!看她整日難過的樣子,那好比拿著刀子在他的身上割著一般,他甚至在想若是死的不是江城宇而是他,她會不會就不會這麼難過?
“羽兒……”
金羽卻突然擦去眼淚,笑了笑,捏著勺子攪了攪碗裏的粥,大口地吃了起來。
“媽媽……”天兒小聲叫她。
金羽抬頭看著他,好一陣後問,“天兒,你是不是從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天兒?”
天兒眨了幾下眼睛,用力地點點頭,“是啊!天兒就是從媽媽的肚子裏生出來的呀!媽媽說,天兒出生的時候才這麼大一丁點,好小好小,媽媽都不敢抱天兒,生怕把天兒抱壞了……”
天兒還要向下說,金羽卻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裏,因為除了她的天兒,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哪怕是雲上傑也沒有說過,所以他是她的天兒!他是!
江城宇坐在床邊,低頭給金羽剝著橘子,金羽則靠在在床頭,他剝好遞給她,她就毫不猶豫吃進嘴裏,他不停地剝,她不停地吃,小小的砂糖橘,吃在嘴裏一點都不酸,不然她的牙齒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吃了多少個她不記得了,隻看他腿上的垃圾袋裏,有很多的橘子皮。
又接過他剝好遞過來的橘子,金羽這才開口問,“這幾天去哪兒了?”
江城宇頭也不抬,繼續剝著,幹脆利落地回答了兩個字,“國外。”
金羽靜靜地看著他,聲音很平淡,但卻依然能夠聽出裏麵的責備,“為什麼不守信?答應我的,為什麼要食言?”
江城宇抬頭看她一眼,重新又低下頭,低沉的嗓音裏難掩悲傷的情緒,“楊寬他……拒絕做手術。”
金羽沒有意外,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既然他平安地回來,那麼肯定是楊大哥沒有做手術,是因為他知道了他跟他是親兄弟嗎?
“羽兒……”江城宇這次剝好一個橘子卻掰了兩個塞進自己的嘴裏,抬起頭,“他說想在臨走前見見你,可以嗎?”
“他在哪兒?”
“我把他帶回別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