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音如嫁了。
宴翰直直的盯著音如看了好久,這個他認識了四年,打了四年仗的對手,此時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了。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音如本人。
很瘦,很白,很清雅。
宴翰很難形容半年前得知音如是女子時的心情,大笑幾聲之後,醉了一晚。
他竟然跟一個女子打了四年,而且難分敵我!
皇宮侍衛將情況簡單說了一番,宴翰竟然允許音如的父親也入宮麵聖,這讓音如一直在想這隻狐狸葫蘆裏麵買的是什麼藥。
四年的對戰讓音如或多或少摸清楚了宴翰的個性,簡言之,狐狸一隻。
三人一路無語的來到瑞國皇宮的正儀大殿,當尖銳的太監聲音響起“菏澤國音如覲見”的聲音的時候,正儀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音如的身上。
頂著所有的視線,音如昂首挺胸的來到殿中央,不卑不亢的行了禮,這才站立,身體還是保持著軍人般的筆直。
瑞國國君宴天麟端坐於正殿前方,麵無表情,但是內心卻翻江倒海呀。
什麼和親,什麼要停戰這都不是他的主意啊!都是他那七個兒子爭權奪位的的手段之一!
他的想法根本就是要一舉滅掉菏澤國,實現先皇的畢身夙願而已,誰知道眼看著菏澤國就要亡國,掌有兵權的幾個兒子竟然按兵不動了!
宴天麟也知道這場奪位之戰越演越烈,但是他也阻止不了,隻能權衡利弊。
最後是其宰相提出和親一說,這才讓整個戰事告一段落,否則他必定尷尬死在皇位之上。
他真是痛恨自己年輕時候貪圖美色,娶了那麼多的嬪妃,他這個犬父竟然能夠生出這麼多的虎子!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哦!
一肚子苦水的祥國皇帝宴天麟逼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音將軍遠道而來,為兩國和平而來(話外音:天知道我多麼想滅了你們菏澤國啊啊啊!),是兩國的福氣(話外音:誰要福氣誰要去!)。”
但是音如不接話,頓時殿內一片沉默,尷尬死。
“哎呦,能夠結下這門親不僅是菏澤國的福氣,也是我女兒的福氣!你說是不是啊,親家公陛下。”音父為了打破冷場化解尷尬,滿臉笑容的跨前一步說道。
所有人為之一愣,這是.....
音父見諸位表情,以為自己說的親家公陛下有誤,心道難道他女兒和親的對象是殿上的這個皇帝,誤會別人了,其實是應該叫女婿的?
不行呀,這個男人都跟他一般年紀了,嫁不得啊。
“你是誰?”宴天麟問道。
“他老爹!”
“哦,如此這般。”宴天麟摸了摸下巴的胡須,一臉沉思。
音如的父親音乾是菏澤國前宰相,跟著女兒嫁過來了?還是隻是來送嫁的?聽說他任職宰相期間是個不好應付的人啊。
“哪個是我女婿?”音父朗聲問道,沒有一點戰敗國的羞辱感,反而有種能夠把女兒嫁出去的自豪感。
音如又有拔劍的衝動了,天知道她的指甲已經掐入手掌裏麵微微滲血了。
“這個......這個還待我國商議商議。朕會從七位王子中挑選一位。”
“哦!那就好那就好!”音父一聽是要挑選皇子而不是他這個皇帝親自上,頓時放寬了心,掃視一遍整個大殿,果然看到左右兩邊分別坐了七個年輕男子。
然後他再仔細的一個個看過去,臉上路出越來越滿意的笑容。
瑞國這個國王自己長得一臉慫樣,倒是生出的兒子個個樣貌俊美,身材挺拔,看樣子最小的也有十四五歲了,其他的皇子年歲都相當,估計都在二十多歲左右徘徊,是配她女兒的好年齡。
可見二十年前瑞國國君很是操勞,幾年內生出了這麼多的兒子,年齡如此接近,平常百姓家還好,帝王家就是造孽。
“既然音將軍到了,那我們就開始商議商議將軍的和親對象吧。朕有七個皇兒,但是最小的皇兒年僅十四歲,與音將軍年齡相差懸殊,就且不算在內。”宴天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