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一日兩更~短更是因為以前不是分章節寫的,所以分起來很別扭,今天最後一次這樣了-------------作者告歉~~
小唯的印象中,修行的世界向來是模糊飄渺的。先生在意傳“道”,時常言說“形而下者為之器,而君子不器焉”而不教術法,望氣術也是在一場雪中悄悄賦予;白奉常隻關注如何幫他貫通先生所傳,也瞧不上其他。李武雄這番話,第一次撥開了這些玄幻的外殼,句句見血地闡述現實中人是如何修行的。小唯裨益不少,而且李武雄屈尊相待,他再小也懂得禮數,低聲說道:
少家主,家母有言:大丈夫首重諾言,而生死次之。我知道一事或成青江大患,但我有諾言在先,絕不告訴他人......
小唯還未說完,李武雄就打斷了他:此事不必多言,我亦不會過問。隨我去書房吧。
李武雄其實知道全盤事件--王氏乃是妖獸煉形。方才李武雄敲門前,已等候了一會兒。這倒不是李武雄刻意作這窺人私隱之事,隻不過白瓶兒所住的院子殘破,隔音不好,加上李武雄修為又高,即使他有意規避,也聽到了一點枝節。加上小唯現在這個態度,李武雄對王氏之事基本有了推斷。但李武雄自知得這消息已是不義,更佩服小唯以“義”為先的行事準則,於是不願再逼小唯多說什麼。
李武雄絕口不提,引小唯進了書房。他從博古架上取下幾樣物件,在桌上擺放齊整。對小唯一一介紹道:玄鐵,百年桫欏木的新芽,東境流沙海表交彙之地的水和沙。這四樣是天地之中最純正的金、木、水、土。
小唯問道:那火呢?
李武雄伸出右手食指,指間燃起了蒼白色的火焰,雖然極其細小可溫度高得駭人:天火—世間最純之火。
小唯又問:接著我要怎麼做?
李武雄空閑的左手按在小唯的腦袋上,說:我會注入一縷元氣在你的周天,運轉一圈後就會把他取出,有些痛但不會傷及你的經脈。期間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盡可能借這股元氣去牽引你麵前的物件。
說完小唯的百會穴中感受一股熱流緩緩注入,初時還有些溫暖,隨著熱流越加深入,針紮一般的痛感逐漸明顯。李武雄極其小心的操控著這一縷微弱的元氣沿著經脈移動,但時不時還是會有溢漏。這種手法,當初白有貴救雪夜重傷的馬慶時也用過,那時白有貴所注入的元氣龐大無比,不僅沒有溢漏,甚至可以依著他的意思去修複馬慶的周天大穴。雖說白有貴元氣屬水相,遠不如李武雄火相暴烈,但這控氣的手段白有貴確實高了不止一籌。
小唯定力不俗並沒有委屈喊痛,反倒是李武雄額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水。
片刻後,小唯雙目猛然睜開,麵容莊嚴如同神明一般,怒喝道:滅!眼前的海表水蒸騰一空,化作嫋嫋霧氣,小唯神智很快清醒,看到隻有水起了變化,便轉頭去問李武雄。話未出口,隻見李武雄右手食指遍布紅點,如同枯萎一樣幹癟見骨;指尖的天火也全都滅盡。
“少家主,你...”
李武雄食指上的紅點仿若有生命一般,慢向手心蔓延,李武雄識海之中突然生出一種瀕死的預警,他不敢耽擱張開五指奮力往下彈,手掌陡然升起凶猛蒼白的天火。整整燒了半刻鍾,預警逐漸消退,他才收起了天火。李武雄皺著眉頭看自己手上的食指,百思不解。
小唯忍受不住高溫,退到了書房的角落裏。待火消,便湊了上來,問道:少家住,你手指怎麼了?
李武雄更困惑,索性不提,便說:小唯,你這相性好奇怪啊。
小唯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轉移,急忙問道:“如何?”
水亦有,火亦有。
“不是說水火不容嗎?哪能兩者皆有。”
“照理說,隻有和你相同屬性的東西才會生出感應,若你是水相就能借我的元氣生水,若是火相就能借氣生火。可海表水蒸騰一空,天火也完全熄滅。你的相性水火不容不說,而且遵循的是相克,而非相生之理。”
李武雄驕傲,但並非狂妄,並不憚於承認世間他有不懂的東西,說道:小唯,我不知道這如何解。你先回屋,待我有了答案自會去找你。
送回小唯,李武雄當即離開書房,遣人去找李哥舒、李送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