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臉上就慢慢有了笑容。呂不韋趁機說了異人認華陽夫人為母這件事。
夏姬聽後笑臉凝固了,做為女人和母親她怎麼會願意把自己的兒子送給別人,更何況華陽夫人比異人隻大了幾歲。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趙姬這時候便說道:“這事也是不得以而為之,現在秦趙決戰邯鄲城下。每日都要趙民圍攻秦風館,異人生命堪憂。如果認了華陽夫人為母,做了嗣子,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國。形勢緊迫異人方才答應此事,其實他心裏隻有您這位母親…”
夏姬聽著異人危險,臉色刹那變得煞白,沒等趙姬說完便求道:“這事求呂大人急速辦成,救我兒於水火中,我…我夏姬願天天為大人…祈福。”
呂不韋讚賞地看了眼趙姬,急忙回道:“放心我呂不韋一定竭盡全力辦成此事。”
閑聊了一會,二人告辭而去。出門沒多遠,趙姬驚呼一聲:“哎呀我那竹樓忘記拿了。”
“你這小調皮丟三落四,一個竹樓丟了就丟了吧。”呂不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埋怨了一句。
“不,裏麵還有你送給我的東西了,我去拿回來,你先等一會。”趙姬說完便揮揮手又向夏姬那舊宮跑去。
“哎哎…慢點,小心點。”呂不韋看她那急猴樣搖著頭在後麵囑咐著。
趙姬再次進了房,見到夏姬正黯然淚下。
“你又回來了?”夏姬問道。
趙姬拿起竹樓笑道:“忘記這東西了。您…您在想兒子?”
趙姬的問刺疼了夏姬的心,生性懦弱的她如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拱手送人,她以後還會有什麼了…
“哎,多想想吧,也許不久後你們母子便會陰陽相隔了。”
“你…你說什麼?異人他出事了?他到底怎麼樣了?你們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夏姬這次真急了,她跑到趙姬跟前連連追問。
趙姬抿了抿,說道:“我們沒騙你,異人現在的確沒事。但是他這次認華陽為母的事不可能會成!”趙姬的語氣滿是肯定。
“為什麼?”
“因為您。”
“我…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還活著,華陽夫人不可能認異人為子,畢竟現在她地位高貴,不會讓外人說她仗著恩寵搶奪別人的兒子。而且這件事會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很有可能會認一個生母不在世的王孫為嗣子。異人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錯他現在是活著,一天?十天?二十天?邯鄲城一旦攻破,他必死無疑!你好好想想吧,是苟且偷生地活著,還是成全你的那可憐、將死的兒子。如果事成,他不但能回到秦國,而且完全有可能問鼎王權。到那天他一定會追認你為王太後!”趙姬一口氣便把這其中利害全說完了。
夏姬聽後癱倒在地,瞪著眼呆滯地望著那破舊的大梁。異人有危險、自己還活著、華陽不會認異人為兒子、犧牲自己成全兒子,這些話在她腦海裏不停地翻湧著。
趙姬看了看這可憐的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沒在多說,慢慢出了這陳舊腐朽的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