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和潘安見到孫秀那是吃驚不小,況且這家夥當著賈謐和趙王司馬倫居然敢如此說話:石大人這金穀園、百丈樓豪華霸氣不亞於皇宮!這話一般下人是不敢說的,因為此言不但放肆而且極具挑唆性,也是赤裸裸地向石崇挑釁。沒點地位,他這小樣敢說嗎?
石崇被孫秀如此一說尷尬萬分,要知道說自己的府邸賽過皇宮,這分明暗喻著他想要造反!這帽子可大了去,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答。
趙王司馬倫見石崇臉色難堪,也覺著孫秀的話過了頭,畢竟石崇現在是賈謐的死黨,更是大晉的名望士族,當然他也深知石崇並沒有政治野心,隻是想逍遙快活的過日子,沒必要得罪於他,孫秀如此謬讚暗喻是有不妥。
於是他開口說話了,為的就是要緩和緩和尬尷的氣氛:“哈…這個…這位本王就不介紹了,大家夥都是老熟人。如今孫秀是本王府上的主簿,小夥子不錯,是個難得的奇才。隻是…嘿嘿…隻是平日裏愛開個玩笑,所以嘛石大人不必與他計較,哈哈…”一陣哈哈趙王巧妙的攪著漿糊,也算是給石崇下了台階。
孫秀閃出彰顯了今日的地位,話裏也表明的自己的態度:昔日之仇,孫某必報!聽趙王委婉指責,他便順勢拱手笑道:“石大人,小人剛才言語唐突還望大人海涵。”
“喔喔…沒想到孫大人如今已是趙王府上的主簿大人,失敬,失敬,一番戲言豈能當真。走走…諸位大人請隨齊奴上百丈樓。”石崇緩過神,一番客套掩飾住自己的恐慌和憤怒,帶著眾人走向百丈樓。
此刻,石崇和潘安臉色雖然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可見到孫秀那陰笑的臉,二人便如吞了蒼蠅,心裏要多難受便有多難受。
鬱悶呀,老話說得好,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如今這孫秀小人得誌,居然做了趙王府的主簿。要知道如今的趙王是司馬氏諸王中最有權勢的人,更要命的是他還深得當今實權人物賈南風的信任。看得出趙王對孫秀很是仰仗,否則這小子也不敢如此放肆。這小子記著前仇,要是處處為難的話,那恐怕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這孫秀自被潘安趕出府後,那也是吃盡了苦頭。一個窮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沒個手藝。你說他的日子能好嗎?苦熬了幾年後,終於給他逮到機會混進了趙王府。進了府後,他絞盡腦汁接近趙王。功夫不負有心人,有次他借送信的時機見到了趙王,而那份信恰恰講的便是楊駿排擠諸王的事情。本就鬱鬱不得誌的趙王看完信就順手扔了,而信裏的內容被本欲退下的孫秀瞧了個大概。他便冒死進言,勸趙王不要親近楊駿,說楊駿凶暴獨斷,敗死指日可待。
趙王見他善辨就問了:那本王當下如何行事才有出頭之日?
孫秀侃侃而談,詳細為趙王分析眼下的局勢:“聖上智弱,楊駿獨斷專行,朝廷必有大亂,而能平亂者,當今宮中隻有一位,那便是心計毒辣的皇後賈南風。斷定他日賈南風定能獨攬大權,趁她還沒得勢時不如多親近於她,以表忠心。日後賈南風當權,為定人心,必要用司馬諸王中人,那時便能水到渠成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