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聽這意思他是不記前嫌羅?”陸機眼裏閃現了希望。
潘安搖搖頭,說道:“後來這小子又咬文嚼字說:中心藏之,何以忘之。”
“啊!這這…這小子記著仇呢,哎,這該如何是好?”陸機搓手踱步長籲短歎。
石崇環視了眾人,說道:“前番那廝派人來我金穀園,點名要我愛妾綠珠。”
“這…這欺人太甚!士可殺不可辱,絕不能答應他。”潘安氣得直跺腳。
“我送了許多珠寶和一些美豔的侍女給他,可來人不答應。硬要綠珠,所以我把他給轟出金穀園了。”石崇冷冷說著。握住綠珠的手卻是越抓越緊。
綠珠也是感激地看著自己心裏的郎君,輕輕撫摸石崇手背。
陸機搖搖頭說道:“看來我們‘二十四友’已經跟孫秀不可能和解了。”
石崇忽然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和解?‘二十四友’一直是在皇後的勢力庇護下。如今趙王已經亂刀砍死了賈謐,毒殺了皇後賈南風。且不說潘兄弟與孫秀的私仇,就說這政治立場,我們本就是站在趙王的對立麵。雖然他們現在還沒對我等動手,那是因為司馬倫剛剛篡位,要穩定大局。日後他一定會將我等斬盡殺絕!因為在他眼裏我們就是皇後的心腹死黨。”
“這…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該如何是好?”
石崇狠狠說道:“如今之計隻有魚死網破,絕不任人宰割!想我‘二十四友’都是士族大夫,要我們項上人頭也沒那般容易。”
“對,石大人說得對,拚啦,拚他個魚死網破。”年輕氣盛的歐陽健首先發言支持舅舅。
潘安也瞪著俊美的眼說道:“和又和解不了,與其讓孫秀小兒羞辱而死不如拚一場,就算死了也是鐵骨錚錚,對,聽大哥拚了!”
大夥這時都一起瞧向惶惶不安的陸機,隻見這酸文人搖著頭歎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沒辦法啊,誰叫山腳都被洪水淹了。以卵擊石也要叫那司馬倫臉上開蛋花,嘿嘿…”
“哈哈…”大夥被這小子逗樂了,議著大事他還能輕鬆調侃,不愧是陸機。
石崇笑了一會說道:“陸機不要那般悲觀,當然以我們‘二十四友’的力量不能與趙王抗衡,但是要是聯絡了淮南王司馬允一同起兵的話那事情就有勝算了。”
“淮南王?他不是趙王同父同母的兄弟嗎?他會起兵反他兄弟?”陸機滿臉疑惑地問道。
綠珠這時候起身說話了:“陸大人您不必擔憂,雖然司馬允是趙王的親兄弟,但二人素來不合。更重要的是淮南王也早有問鼎王權的野心。而如今篡位做了皇帝的是他哥哥,他要繼承大統更有說服力。如果朝廷的士大夫與他聯絡反趙王,他一定會答應。畢竟以他一個人的勢力也很難跟當今的趙王抗衡。”
“不錯,此計便是綠珠提出。如果我們擁護淮南王做了皇帝,那我們就不必提心吊膽、惶惶不安。,‘二十四友’又能洋洋灑灑地作出名傳天下的詩賦。大夥覺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