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飛的辦公室裏,警察快速的做著記錄,許飛仔仔細細的把自己剛才看到的全都說了一遍。
最終許飛歎口氣,把手裏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
“喬所長平時跟我的關係還不錯,我臨出去的時候,他還說要請我喝酒,誰知道他就自殺了……”
許飛心裏有些不舒服,向後靠在了椅子靠背上,微微歎息著。
“嗯,情況我們已經記錄下來了,初步認定他是自殺,如果有什麼,我會在聯係你,請你協助的。”
年輕警察微笑著點點頭,他對許飛印象很不錯,而且上一次配合警方抓賊,年輕警察也在現場,因此見過許飛。
“好,沒有問題,隻要有需要,隨時來找我,我會全力配合。”
許飛點點頭,跟著警察們站起來,一邊說一邊送了他們向外走去。
送走了警察,許飛轉身回來,卻見趙雅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麵沉似水,一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
“趙委員,您咋了?”
許飛有些不解,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才問趙雅說。
“剛才警察做筆錄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喬和宇會自殺,而且按照你的 ,他的情緒一度不穩定,他應該是早就有了這種想法。”
“你是說……這裏麵有事?”
“我覺得是,不過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沒辦法追查下去。”
“我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我去黨校學習之前,喬所長還沒有過什麼異常,可我一回來,他就自殺了,這當中一定是有些不妥。”
“你們經常在一起,你就沒發現,他有哪裏不對勁兒麼?”
“這……”
許飛陷入了沉思當中。
好半晌,許飛這才抬起了頭來,凝望著趙雅。
“我覺得,他跟劉副鎮長似乎走的有些太近了。”
“嗯,這一點我也覺得是,隻是一直以來,他們兩個也沒有出過什麼問題,所以一直以來,也沒往深處想。”
“我也是剛剛想到,喬所長死的時候,劉副鎮長跑過來的樣子,很是焦急,應該不屬於友情一類的緊張。”
許飛皺著眉頭,又點了一根煙,吐出了煙圈之後,這才沉吟著說了一句。
“算了,不管是怎麼回事,現在我從考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去看看書記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吧。”
趙雅說著,已經站起了身子,跟許飛兩個人走出了辦公室,向著醫務所的方向走去。
就在警察找到許飛做筆錄的時候,劉副鎮長的辦公室裏麵也已經是煙霧繚繞了。
劉副鎮長,劉長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臉色有些發青,嘴唇這時候似乎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老喬啊老喬,你咋就這麼經不住考驗呢,都跟你說了,不用怕,所有的事情都能解決的,可你說你……唉!”
劉長貴嘴裏嘀咕著,身子卻是向前傾斜了下,把辦公桌上,距離自己很遠的一個小筆記本拿了過來。
打開之後,看了看裏麵一連串的數字,咬咬牙,兩隻手用力,想要撕扯開來。
可用了半天勁兒,他卻沒舍得撕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希望老喬你平安度過,如果不能,變成癡癡呆呆的話,那還不如……”
說到了這裏,劉長貴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眼睛死死的盯著小本子,一副連他自己看了恐怕都要心驚的狠相。
劉長貴的這一切的表現,外麵的人自然誰也不知道。
而許飛與趙雅,兩個人沒走到醫務所的時候,就已經聽到醫務所裏麵傳來一連串的哭聲。
“老喬啊!你這是幹啥……難道就像這麼撇下我們孤兒寡婦麼?你個挨千刀的……”
一個女人扯開了嗓子大聲的哭著,隻是這哭聲裏麵卻似又沒有多少真的情感在裏麵,讓人覺得她哭的幹巴巴的。
快步走了過去,許飛兩個人立刻見到醫務室裏麵,站了有五六個人,屈長江這時候站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顯然他現在是束手無策了。
而病床前,一個女人,用手拍打著床幫,一副哭喪的樣子。
看到這裏,許飛兩個人的眉頭不由都皺了起來。
許飛在體製裏麵的時間不多,見到這樣的場麵不多,可他也清楚,這樣的哭鬧沒用,給別人看更沒用。
而趙雅可就不同了,她不單單有許飛的這種想法,另外的一方麵,她做事本就雷厲風行,或許也隻有在許飛的身上,才會表現出來一些迷惘與平時不同的地方。
“大嫂,你先起來,老喬他現在需要的是治療,你得趕緊拿主意,是否去縣裏麵治療。”
喬和宇的老婆正哭的起勁兒,一把鼻涕兩把眼淚的哭著,可冷不防,被趙雅伸出纖纖玉手,一把給拉了起來,她立刻就收住了哭聲。
“你是誰,幹啥的?我哭我的,你管我呢。”
女人一甩胳膊,把趙雅的手甩開,一臉的彪悍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