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事與願違,或者可以那麼說,在某些時候,人是看不到危險的。
屈長江以為許飛已經不會在跟他爭,政績穩穩的就是自己的了,可卻在最關鍵的環節上,他將丁舟帆,這個關鍵性的人物給漏掉了。
丁舟帆的話,說的抑揚頓挫,絕對是大領導範兒,那種言談舉止,都會給人一種親和力以及上位者的姿態。
如今他看向蔡桐,在蔡桐說完話之後,他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說道:“屈書記我不能說沒見過,但一直以來,雖然他也多方照顧,可在實質性的工作上,我沒接觸過,不好評判,但我還是很感激鎮政府能夠給我這次投資機會。”
這一番話說下來,立刻令得整個場麵有些僵冷,人們的心底都泛起了一股難言的感覺。
體製裏麵,別的不說,麵子尤為重要,再有一個就是政績。
丁舟帆這些話說完,也就等於說,把屈長江的政績一抹到底了。
屈長江的臉色,這時候看起來極端不好,他的眸子看向了許飛,想從對方的表情裏麵,找到一些什麼東西來。
但,他失望了,許飛這時候顯得很淡然,似乎這件事跟他絲毫關係都沒有。
而對於丁舟帆而言,他說這些話,也並不覺得過分。
一來,事情的確如此;二來則是,他並非體製中人,不用忌諱那麼多;再則就是,他不幫許飛,那還會幫誰呢?
也正因此,這時候丁舟帆他說完了之後,神色依舊坦然,而後坐了下來,然後笑吟吟的看向丁蓉。
丁蓉眼眸中泛起笑意,她看了看父親,又看向了許飛,扮了個鬼臉,樣子極為可愛。
許飛這時候也正好看過來,見丁蓉的樣子,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他知道,這件事丁舟帆那麼說,當中一定是有丁蓉的意見在。
此刻屈長江也看向了這邊,他心中憤怒之極,但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又不能發作,畢竟是在采訪, 也隻能強自忍住。
要說混體製,還真是不容易,即便再如何憤怒,也要忍耐。
“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財政所,許所長給大家說說。”
趙雅這時候見場麵尷尬,立刻站出來緩和氣氛,並且把許飛推到了前麵,讓他對於這件事說些話。
當然,許飛也明白,趙雅這麼做,最主要的目的,一來是讓自己有機會說話,二來她也是希望自己能夠把關於屈長江的事情往好的方麵說說。
緩緩站起了身來,清清喉嚨,大聲說道:“這一次丁總來投資,的確是我來搭線的,但是關於屈書記這方麵的事兒,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以一個公務員的身份,要為老百姓謀取利益,既然作為公務員,就要全心全意為了人民去服務。”
許飛的這一套說辭,極為官方,而且說話的態度,很是誠懇,不管怎麼看,都是那種好幹部,好公務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