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南在外麵留了種這事已經鬧騰了好幾天了。早兩天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徐宅的電話,一個電話打過來,正巧讓徐靖東的老婆何茜接到。何茜知道了,全家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了。
那天晚飯後徐家一家人在客廳裏喝茶,何茜突然開口對徐靖南說:“對了弟弟,我差點忘了,今天下午有個叫朱珠的女孩來電話找你,說是懷了你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讓你給個交代,我當時聽了立馬就把電話掛了,騷擾人呢麼這不是?”
整個客廳霎時就安靜下來,徐靖南當時正坐在莫顏旁邊跟她鬥嘴,聽了立馬說:“大嫂怎麼可……”
話未完,徐盛抬手就把畢鳳華遞給他的茶杯重重撂到了桌上,“胡鬧!”
徐盛怒極摔了茶碗,摔碗時還有意無意的掃了莫顏一眼。
莫顏看得明白,她公公這是在告訴她:你看,我可沒縱著我兒子瞎鬧,我第一時間就表態了,沒偏心我兒子。
她轉移視線去看何茜,就見何茜老老實實一副小媳婦樣坐在徐靖東身邊捧著杯子喝茶,嘴角卻是翹著的,啜一口茶,抬眼想看莫顏的表情,哪知道正好對上莫顏的視線,何茜手一抖,連忙把臉繃的正經起來。
莫顏瞥她一眼,在眾人都沒說話的時候,起身匆匆走到坐在主位上的徐老太太身前,半蹲下-身,溫言細語的說:“奶奶,我送您上樓吃藥好不好?”
一幫人這才想起來,徐老太太還在這裏呢。徐盛扔茶杯的手就有點僵。
畢鳳華不悅的看了何茜一眼,徐靖東喝斥自己老婆:“瞎胡說什麼!趕緊送奶奶上樓去!”
徐老太太已經近九十高齡,耳朵有些不好使,何茜說話的時候她正跟小重孫女說話,沒聽見他們說什麼,但看自己兒子這架勢就知道是徐靖南又惹了禍。老人家心裏跟明鏡一樣,偏就是束著手不說話。
何茜臉色難看的放了茶杯,看了自己公婆一眼,忍氣吞聲的起身去攙徐老太太,好聲好語的哄:“奶奶,我來扶您上樓。”說著還不忘使勁盯莫顏一眼。
莫顏垂著眼看都不看她,轉身坐回了沙發,離徐靖南有一米多遠。
“怎麼回事?”等徐老太太上了樓,徐盛才皺著眉沉聲問。
“我怎麼知道?”徐靖南第一時間就打定了裝無辜的主意,“我都不知道她是誰?再說了,我都結了婚的人了,怎麼會搞那些烏煙瘴氣的事兒!”說完,看似不經意的瞟了莫顏一眼,後者麵無表情。
徐盛聽了就跟聽廢話一樣:“你少狡辯!要是像你說的,人家女孩兒能把電話打到家裏來?你也知道自己是結了婚的人,你以為你在外麵什麼樣我不知道?”
畢鳳華坐在丈夫身邊,緩緩地開口:“靖南,那個朱珠把電話打到家裏來之前,就沒找過你?你就不知道有這麼個女人在頂著你的名頭鬧騰?”
徐靖南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知道……我理都沒理她,這種女人多了去了,動不動就懷了誰的孩子,我怎麼會當真!”
徐盛拍著茶幾說:“你先說,這個女人說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徐靖南不耐煩的否認:“不是……”
“說實話!”
徐靖南看了莫顏一眼,說:“……不知道。”
“逆子!”徐盛氣得說不出話來,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說:“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畢鳳華不高興了,沉著臉瞪他:“我一個人教出來的?”
徐盛不搭理她,指著徐靖南說:“我白養了你這個兒子!你一個結了婚近三十的男人,生活不知道低調檢點,甚至讓人家打電話打到家裏來……”說著陡然意識到話說的不合適,又提高了聲調,“你做出這種事來,一對不起徐家,二對不起你老婆!”
莫顏一直不說話,連一分不對勁的表情都沒有。畢鳳華看她一眼,沉著臉說:“靖南,你生意上的逢場作戲,我們,包括莫顏,都能理解,但是你作為一個丈夫,一點為人夫的自覺都沒有,讓自己的妻子受這種委屈,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說著又語重心長的對莫顏說:“顏顏,這件事怎麼處理,你來決定。是我們徐家對不起你,你想怎麼解決,靖南必須都聽你的。”
莫顏神情明顯黯淡的抿著唇看了公公婆婆一眼,然後收斂表情,再開口說話聲音裏含著點包容的暖意:“像靖南說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還難說呢,再說他要是真在外麵怎麼樣了,爸爸媽媽肯定會站在我這邊。”
徐盛瞪著兒子哼了一聲,和顏悅色的說:“莫顏,我和你媽媽從來都把你當親女兒看,這回要真是讓你受了委屈,我和你媽媽肯定給你個說法!”
“謝謝爸爸,”莫顏笑了笑,“所以我覺得,還是由爸媽和靖南處理吧,我相信你們。”
然而接下來三天,也沒人跟她說這事打算怎麼處理。
直到今天早上,她照例晨跑,突然接到了孫維之的電話,說是他最近新中意的一個姑娘和那個女孩關係不錯,早上說漏嘴了,說她要配那個女孩去醫院做孕檢,檢查完打算直接到徐家來攤牌。孫維之是過來通風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