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珠淚漣漣,在夢中哭泣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
秀眉微蹙,憂鬱不去。
在一旁照顧芳姐兒的丫鬟翠兒姑娘,見昏迷中仍然哭泣不已的芳姐兒,十分擔心,把手中的毛巾用熱水浸透,熱敷到芳姐兒的額頭上。
“唉,春香姐,你說這小姐是誰啊?看咱們家少爺緊張的樣子,少爺肯定喜歡她。”才十一二歲的小翠兒,壓著聲音對著旁邊身穿鵝黃衫子的丫鬟說著。
“小聲點,這些事兒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來講,快幹活吧。”明顯比翠兒穩重的春香,教訓著身邊的翠兒。
這時,雲赦推門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位肩背藥箱的郎中,與雲赦身邊的貼身仆役小聰子。
見到自家少爺進來,翠兒與春香低身行了一禮,嬌聲道“少爺。”
雲赦走到床邊打眼看了看芳姐兒,見佳人睡夢中仍流淚不止,雲赦用手中的絹兒輕輕拭著。
轉頭叫道“張大夫,你來看看這位姑娘的身子有何不妥?”
郎中打扮的張大夫乖巧地應承著,眼前這位主在杭州城內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如果弄不好,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混了。張大夫快步走上前去,墊了一塊綢緞絹布在芳姐兒的手上,隔著娟子把著脈。
張大夫問完診後,躬身對站在一旁的雲赦道“這位姑娘寒氣入體,陰陽失調,水氣太重,而火氣短缺,乃風寒之症,小人開個藥方也就行了。但是,這位姑娘已懷有一月的身孕,倒是頗有些麻煩。”說著,張大夫皺起了眉頭。
“她懷孕了?!”雲赦吃了一驚,這倒是出乎預料之事。
“正是,小人這裏倒有些現成的安胎保命的良方,公子不必驚慌。”張大夫見雲赦驚訝狀,認為這孩子定是雲赦的,安慰著雲赦。
屋中其餘的人聽到芳姐兒懷孕的消息,都抬眼看了床上的姑娘一眼,心道,這可是是個大消息,少爺有後了。
回過神的雲赦,可不知自己在眾人眼中已成為芳姐兒肚中孩子的父親了,吩咐著張大夫,讓張大夫用最好的藥治療芳姐兒,詭異地打量了半響昏迷的芳姐兒,轉身出去了。
雲赦有些混亂,怎麼會懷孕呢?!這倒是出乎自己的預料。
為了得到她,自己冒著失去歐陽紫這個難得的好友的危險,步步為營,設下了局,終於將芳姐兒逼到了自己身邊,怎的就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雲赦很亂,回房整理自己的思緒去了。
這麼說來,芳姐兒與歐陽紫之間有著誤會了!
那麼又是怎樣的誤會?怎樣的陰謀呢?
……
“天啊!這回可是個大消息,少爺快有孩子了!”翠兒一驚一乍地嚷著。
“這回“芸香院”裏那幾個姨娘,可又要跳出來了!又得有多少是是非非啊!”春香丫頭歎著氣。“這些事兒,咱們作丫頭下人的可管不了,把大夫給的藥煎好才是正事。”
黑夜中,大雨還在下著,雲府上下的人心卻越發sao動了起來。
……
雲府後院“芸香院”,這裏是雲赦收入府的幾個侍妾、通房丫頭住的地方。
此時,雲赦的侍妾雀翹,妖媚的臉正扭曲著,“你說什麼?少爺今日帶回的姑娘懷上了少爺的孩子?!”
跪在雀翹麵前地上的丫頭雙兒,瞄著麵目猙獰的自家主子,大氣也不敢喘,怯怯地道“夫人,奴婢也是聽路過的翠兒與春香說起的,她二人今晚被少爺派去照顧那姑娘了。”
“好,你做得很好,這隻簪子賞給你了,有什麼消息立馬回給我。”雀翹惡狠狠地吩咐著。
……
雲府後院,今夜是十分熱鬧的。有人摔了杯子,有人跳腳罵娘。
咱們的芳姐兒還沒有醒過來,卻已攪得雲府上下雞飛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