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湯經濟實惠,除了米飯,汪灩還要了兩瓶汽水,看來她經常到這種地方吃飯,而且還有點管家的氣質作派。
名叫阿蓉的老板娘非常熱情地與她打招呼道:“阿灩,汪所長今怎麼沒和你過來,哦,這次換了一個帥哥?”
“這是我的同班同學兼文學社友。”汪灩隨意地解釋道,“我們是工作餐!”
等菜上桌時,她稍微解釋了一下道:“我媽媽經常出差,我和爸爸沒空做飯,經常在外麵吃炒,這一中附近的炒店幾乎被我們吃了個遍。”
楊子建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後我一定回請你吃炒。”
“那是當然的。”汪豔笑道。
坐在楊子建對麵,汪豔次認真觀察這位清秀、消瘦的同學——十六歲左右的少年,烏黑的短柔順地垂在額前,有些像女生的劉海,他的臉部線條柔和,劍眉星目、鼻梁堅挺盡顯男孩的帥氣,嘴唇薄厚適中,隻是臉頰內陷,膚色有些臘黃,顯然是營養不良所致。
他深邃的眼眸如一鴻清澈的秋水,四周略帶紅暈,配上臉型,有種溫柔似水的親和力,多看幾眼後,在那一瞬間居然讓她怦然心跳、麵紅耳熱。
這種感覺好討厭啊,這是為什麼?要知道,他最初給自己的印象其實挺糟糕的,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整治他!
少女不知道,壞印象也是印象,一旦壞印象扭轉為好印象,關係立即會大踏步前進,觸男女之間的荷爾蒙。
這一切隻不過幾息間生,汪灩自製力挺強的,她高高舉著汽水瓶,非常豪氣地敬道:“大詩人,祝你旗開得勝!”
“不敢,這得要感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楊子建忙舉起汽水瓶,略帶謙遜地與她碰了一下,然後喝幾口,一股氣流湧上口腔鼻孔,感到特別刺激清爽。
汪灩像個男孩子一樣,“哈”的一聲吐氣,心情放鬆下來,興致勃勃地對楊子建道:“子建,你的名字起得不錯,是七步詩曹植的字。”
“是啊。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楊子建點頭道,“正因為是曹植的字,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取筆名。不過,我父母取這名字是種巧合,他們都是學畢業的農民,取名隻是按輩份習慣,我弟弟叫子設,我妹妹叫子珍,我有個堂弟還叫子龍呢。”
“知道七步詩原文的人不多,看來你閱讀量確實挺大的。”汪灩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學寫現代詩的?你表的這組詩,和課本教的不一樣。”
“我不大喜歡課本裏的現代詩,太水,而且歌頌什麼的太高大上。我喜歡戴望舒、徐誌摩、席慕容、餘光中等人的古典主義抒情詩歌——
我曾踏月而去
隻因你在山中
而在今夜訴著的熱淚裏
猶見你微笑的麵容
叢山黯暗
我華年已逝
想林中次次春回依然
會有強健的你
挽我拾級而上
而月色如水,芳草淒迷。
無論是學習散文還是詩歌,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模仿。寶島詩人用唐詩宋詞的古典意境中構建現代的情感,這種手法,取巧而傳統,更容易學習,不需要再創造複雜的意象,就像是一堆早就做好的積木一樣,我們隻要把它按我們的想法壘起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