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曜放在被子下的右手沒動,直接用紮著針頭的左手動了動,示意她過去。
孫欣按照他的意思走了過去,站在床邊,等著他發言,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闕曜都沒有說話,她也隻能這麼傻站著,等待著某人特意叫她過來有什麼指示,此刻的病房裏安靜得連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都清晰而洪亮。
她在開始走過去的時候,又留意到闕曜眼角邊的抓傷已經結疤了,隻是被她咬得比較嚴重的下巴被包住了,她看不到,而且目前這情況,她也琢磨不出是個什麼意思,隻能在心裏暗暗猜想著,而不敢再多說什麼。
最後,終於在“叩叩”的兩聲敲門聲中打破了這一室的靜謐,闕曜終於動了一下,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看。
乖乖的!!終於可以動了!
也不知道闕曜開始在想什麼事情,不看她,也不和她說話,孫欣心裏沒底,不敢輕易惹他,也隻能乖巧安靜的站在那裏,都快站得她腿都要麻了,她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如及時雨般敲門的人啊!
可孫欣剛轉過身沒走兩步,就正好對上了一個帶著微笑,穿著白大褂的帥氣優雅俊逸的男人走了進來,然後,很是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了無痕跡的從她身邊走過去,直接到了病床邊,很是專業的弄了弄闕曜的點滴瓶。
雖然來人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孫欣猜想,他應該就是負責闕曜的醫生了,心想,等下該去找他谘詢一下闕曜的情況比較好,眼看著那個帥氣的男人檢查完了之後,卻也是什麼話都沒說,她本以為他會就此退出去,可是那人卻直接走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還順手拿了旁邊矮桌上的一本雜誌,翹起二郎腿,很是悠閑的看了起來。
呃?這是什麼個情況啊?
孫欣本以為是來了個救星,可結果卻是一時間變成了三個人不說話而已,病房再度陷入了領她很不舒服的安靜,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能提著包傻傻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過去坐也不妥,她簡直都快要被這種奇怪的氛圍折磨得瘋掉了。
十幾分鍾過去了,瞧見病房裏這兩個走在路上絕對是引人側目的男人,居然如此沒有風度的,閉眼休息的休息,悠閑看雜誌的看雜誌,孫欣終於忍無可忍了,邁著重重的步子走到了病床邊,“總裁,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指示的話,我先回去了,我……”
誰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闕曜沒開口,倒是坐在沙發上的帥醫生開口,喊住了她,“站著的小姐,你就是過來照顧曜的看護吧?”
司徒安那裏敢讓她就這麼在自己的地盤上走了,否則闕曜這麼大盤棋不就白瞎了嗎,那個小心眼的男人還不跟他沒完嗎?
終於有人搭理她了,孫欣自然是很識趣的看向了聲音來源的主人,盡管她很不喜歡對方把當安上了看護這個身份,可孫欣還是忍不住暗想,自己長得看起來很想看護嗎?這兩年看護都長自己這樣的嗎?
司徒安見她半天沒說話,邊把手上的雜誌順手放回了遠處,起身朝她走了過去,打量著她,挑了挑眉,輕笑著說,“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啊?哦,不是,我是闕總的助理孫欣。”孫欣回過神來,嫣然一笑,看著司徒安,微笑著輕輕的說,“請問你是負責闕總的醫生嗎?”
“嗯,沒錯!你可以叫是司徒醫生,或者司徒安,甚至直接稱呼安也可以!”司徒安走在離孫欣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左手環胸,右手托著下巴,斜著頭,帶著點邪邪的笑意,盯著孫欣,邊輕點著頭,邊淡淡的說。
孫欣站在床邊被他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哪有醫生是這樣的啊?怎麼有點小混混的味道,而病床上的闕曜因為他們的話隻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仍是一如既往的閉著眼斜靠著。
抬頭對上司徒安那赤裸裸的探究眼神,孫欣一時卻接不了他的話,卻也被他看得有些尷尬,最後穩了穩心緒,才直接開門見山的聞到,“那請問司徒醫生,闕總是得了什麼病?病情到底怎麼樣?”
司徒安看著孫欣漂亮的小臉上,瞬間變化的豐富表情,看得可謂是津津有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可以把心思這麼單純的,沒有任何虛假掩飾的通過小臉直接給透露出來,雖然速度極快,一般人不易感覺到,可他司徒安作為外科,神經心理科的雙門高材生,豈會連這點小小的信息都撲捉不到,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一向不近女色的闕曜會為了她而這麼大費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