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任東渾身一顫,他果然猜對了,Leo不是真的要傷害他們,隻是想要製造假象,讓他們原本的平靜生活就此打亂,陷入痛苦之中。
Leo隻是靜靜的看著頭頂奢華的天花板,輕聲的說,“闕先生,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的自私造成的,作為一個男人,的確在他不愛一個女人的時候,他不能勉強自己和她在一起,那樣也不會幸福;可是,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就算他真的不愛那個女人了,也不能太狠,起碼那個女人是全心全意愛著你的,就算你們分開了,也該讓她走得幹淨徹底,女人不是物品,不要了,隨手扔掉,就算你不在乎她了,那麼看在你們曾經在一起過的份兒上,你要扔,也應該好好的對她。”
“可是,當年我真的不知道鳶兒已經懷孕了,否則,不會讓她就那樣離開的!”闕任東滿眼苦澀的說著,可在Leo聽來卻是嗤之以鼻,冷哼著說。
“不知道?如果你真的關心過她,怎麼會在莫家發生大火之後,沒有去調查一下失火的原因,如果你真的查了,不可能不知道,那場火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要致她於死地,而她也是在頭天從醫院裏檢查出已經懷孕了,明知道你不會要這個孩子,卻又舍不得,才在當天直接買機票走了,這些消息,隻要你稍微問一下,絕對就可以很清楚的,可是,對於你來說,甚至有些慶幸當年她能死在那場大火裏吧?”
最後一句,Leo幾乎是第一次這樣直接,赤luoluo的狠狠厲聲質問!
闕任東沒有回答,隻是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他從沒想過Leo會說得這麼直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他當年的確在看到莫家大火後,警察預測莫鳶被葬身於火海後,除了惋惜,竟然還有那麼一絲慶幸。
畢竟那時候,裴雲煙因為和莫鳶的關係很好,雖然同樣愛上了他,也跟他在一起了,可還是有些抵觸,就算最後莫鳶主動退出,裴雲煙還是有最後大家都不在一起的想法,而莫鳶的死,反而讓裴雲煙覺得應該珍惜眼前人,而沒有絲毫顧及的和他走在了一起。
隻是,後來,在結婚時,裴雲煙始終不同意,因為她說莫鳶曾經告訴過她,莫鳶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算嫁給闕任東為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已經覺得她竊取了莫鳶的幸福,不願把她的夢想都一並占有了,這才有了闕任東和裴雲煙夫妻多年,卻未婚。
可偏偏此刻,Leo沒有絲毫顧及的點出了他最為不堪的一點,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突然被人ba光了衣服,扔在大家人,隻剩下周圍不堪的鄙夷聲,讓一向風光耀眼的他,竟然無所遁形。
闕任東竟然是心裏直發虛,他很想矢口否認,可那樣的話,就算是到了嘴邊,他也再說不出來了,一個男人,錯了就是錯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呢?
Leo看見他被人戳到真相的尷尬,心底更加淒涼了幾分,他多想他能否認,這樣,他就會覺得莫鳶對他癡傻的愛,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意義,冷笑了一下,幽幽的說道。
“這些年來,我親眼看到了她的辛苦,但是,很可惜,她竟然不知道你是如此的不堪,她竟然還會每年都去你們有過開心快樂回憶的地方,小住一段時間,來懷念你們的過去,有時候,我真想告訴她,你別傻了,那個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珍愛,可是,這些年她的身體已經經不起這樣殘忍的事實了,當你現在看起來還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卻不知她為了養育你的骨肉,已經到了風燭殘年,滿頭銀發之時,何其可悲?難道,你都不覺得你很殘忍嗎?”
闕任東錯愕,靜默了好久,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回C城的那天,他在機場無意中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推著一個老婦,盡管輪椅上的人垂垂老矣,可竟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莫鳶的影子,自顧自的問道,“她現在是並不是隻能坐在輪椅之上行走,而你這次也永遠不會讓我見她吧?”
Leo的雙眼猛然睜大了幾分,難道說闕任東已經見過莫鳶了?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站起身,笑著說,“你知道就好,很簡單,我就是不會讓你們的日子過得太舒心了,等我什麼時候,覺得你愛的人痛苦夠了,傷心得已經夠了,我自會放你回去,還有,別癡心妄想,我知道你們很有勢力,可是,在西伯利亞,這裏的主人隻有我Leo一個,你就期盼著你心愛的裴太太盡快為你老去吧,這樣,你就早一天自由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