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曜靠在椅背上,靜默的兩秒,聲音有些清冷的說,“他早就做好一切準備了,我們能做的,隻是陪著他玩完這場遊戲而已!”
鄭凱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猩紅,聲音有些冷硬的說,“那又怎樣?至少不會是他想要的結果!”
“放心吧!就算這場遊戲我們贏不了,但至少也不會讓他全贏!”闕曜輕啟薄唇,冷漠的說著,眼中是看不清楚的幽深。
很快,他們和Joey在一家早茶處會和了,Joey一身深藍色的套裝,披散著栗色的如瀑大卷長發,看到他們走過去,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唉,曜,還能和你吃早餐,我是幸,還是不幸呢?”
闕曜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直接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淡淡的說,“廢話少說,把我昨晚給你說的那張圖紙拿出來!”
Joey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亮光,她都想不明白了,這男人是有問題嗎?兩個小時候的開庭終審判決,他不擔心,竟然還有心思去修改他的破圖紙,雖然是這樣想著,可她還是老實的拿出了圖紙,鋪展開來。
男人的注意力全在那個設計稿上,低聲的說,“Joey,這些地方,就讓我剛剛給你說的修改,然後,這個項目,我就完全交給你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我完成得很好的!”
“這可不行,我會讓你失望的,你還是最好自己來監工!”Joey斂起了笑容,緩緩說道。
男人抬起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你不會!”,無論是眼中,還說那語氣中篤定的信任,根本是讓Joey沒有任何可以反駁,或者是拒絕的理由。
“那可不一定!”Joey訕訕的說著,便開始把設計圖裝好,她想,如果要是哪天把這紙給弄丟了,他非得跟她拚命吧。
鄭凱始終抿著薄唇,看著眼前兩個人,他知道他們在討論些什麼,可是,他現在關心的是,還在想著,要怎麼能讓對方的文件露出破綻。
當孫欣緩緩睜開眼睛之時,外麵早已經大亮,她沒有去看時間,更沒有起身,隻是在被子下麵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了一起,感覺到的不是滿身的酸痛,隻是在確定他已經沒有呆在屋子裏的孤獨。
這是一場真實的夢,她是從他帶給她的那場激烈,卻甜美的夢裏醒來後,卻看不到他的孤獨感覺,明明整個房間裏亮堂得過分,可她還說覺得裏麵好暗,暗得她都看不見他之前在裏麵待過的影子。
明明雙眸中靜如清水,可她的動作卻泄露了她所有的心緒,孫欣卷起膝蓋,雙手緩緩的抱住,側躺在床鋪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床頭櫃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上去的那次婚紗照的照片。
很難形容她此刻的感覺,她的眼中是他們兩人深情的對望,而身上,從頭到腳,從指尖到每一點私密處,都好像還殘留著他親吻時的溫度,明明此刻被窩裏溫暖如春,可她卻冷得瑟瑟發顫。
你有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在感覺到他好像不會再回來時,你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抱著他的枕頭去吸取他唯一殘留下,卻即將被風吹散的氣息,突然想起了什麼,孫欣突然翻身下床,帶著一身的痕跡,慌亂的套上睡衣,直接就往浴室裏衝去。
第二次開庭的程序要簡單得多,較第一次而言,每個人的臉上好似都多了一分肅穆得讓人猜不透的緊張情緒,法官莊嚴的念著他的開庭致詞,闕曜再次站在了被告的位置上,靜靜的聽著,雖然還是麵無表情,可清冷的雙眸中,比上一次反而多了一絲淡淡的從容。
身旁的律師靠近他身邊,輕聲的說道,“我們已經和梁小姐溝通過了,隻要她上次的供詞保持原狀,不再改,如果中途政府大樓負責人這邊不過於考慮到大眾媒體的施壓,我們已經想到了辦法,把責任盡量往建材方麵靠近,這樣,可以減輕罪行,就算不會判刑,但你也會因為在選擇建材方麵的決策失誤,可能無法再在建築界立足了。”
闕曜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麵前的桌麵,淡淡的說,“你盡力就好!”
律師正翻著文件資料的手頓了一下,他沒想到闕曜會如此淡然,畢竟天曜是他創建的,如果他以後在建築界無立足之地,那也就意味著,他要麼讓天曜換主人,要麼看著天曜隨著他一起走向遲暮。
很快,法官的開場詞告一段落,場上的氛圍也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法官很是官方的轉向被告律師,“對於原告之前提出的被告在針對政府大樓的設計中,存在的隱患問題,在知情的情況下,並沒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放任了事故的發生,被告方當時提出的這一說法並非是設計中.出現問題,而是被告當事人在對建材公司的選擇上,沒有謹慎操作,你們現在是否有了證據?”
律師站起身,微微鞠躬,平穩的說道,“是的,法官大人,這份就是政府大樓的原稿設計方案,我們已經找過專業機構鑒定,是不存在任何安全隱患的,而原告方提到的,我的當事人在發現問題時,並沒立即采取措施,而是直接選擇簽字的隻是這份關於建材提供商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