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喜歡了我很多年,而我是從十八歲開始就已經對她有了感情。這樣的兩個人卻因為種種誤會耽擱到現在,是兩個傻子不是嗎?今天我站在這裏,不是為了嘩眾取寵,更不是要大家見證什麼,隻是想讓她知道,我未曾先開口的表白,卻一直放在心裏,我不會吝嗇開口,我的愛,不比你少一分。”
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堅定的眼神震懾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家都紛紛鼓掌。林溪扯著嘴角,也發出稀稀落落的掌聲。許韋慕,沒看出來,你還真感人、真癡情。
“難看死了。”對麵埋頭剝著白灼蝦的劉霖忽然出聲。
“什麼?”
“我說你笑得難看死了,不想笑就別笑。”
出了餐廳,鬱瑾還是沒說一句話,許韋慕知道她是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傻瓜就是這樣,他要是偶爾說了什麼情話,她明明聽了心裏很高興,嘴上卻是笑罵他肉麻,甚至會作出嘔吐的表情,常常讓他倍受打擊。
他要是為她做了什麼事,讓她感動了,他期待她有些反應,她卻是什麼話都不會說。她說,那一瞬間腦子裏都是空白的,語言都代替不了她的想法。
他明白,所以也沒有催她回神。
許韋慕把車子直接開到了自己在時代花苑的住處,該下車了,才伸出手到她眼前晃了晃:“魂歸來兮?”
鬱瑾瞬間被他逗笑,這是她在高中語文課上走神的時候,當時老師喊她的話,引得全班都哄堂大笑。
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卻發現這裏是……她側過頭瞪他。
許韋慕卻一臉無辜地攤攤手:“我路上問過你意見了,你保持沉默,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他態度真誠得像真有其事一般,她一時無言以對,卻也沒有多做糾結。她雖有些忐忑卻更多的是期待,甚至還在低頭檢查自己的穿著。她咽了咽口水,心想不會今天就是他準備開葷的日子吧?
這是鬱瑾第二次來,卻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但是客廳裏多了一樣東西,是上次在許氏七樓見到的那架鋼琴。她走過去打開琴蓋,隨手點了幾個鍵,簡單的音符流瀉出來,心情都變得愉快。
身後他的聲音響起:“這鋼琴本就是想有一天為了給你驚喜而準備的,現在被我放置在家裏,以後天天彈給你聽。”
他剛說完,就坐到了鋼琴邊,雙手放在琴鍵上,彈了一首《愛的協奏曲》,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演奏版本。《愛的協奏曲》,法文名稱為 Concerto pour une jeune fille nommée je t"aime,意思就是“致一位姑娘”。
如同愛人般的溫暖和纏綿曲調,輕柔的纏綿裏充斥著銀鈴般的剛性,毫不拖泥帶水,樂絲和旋律如泉湧般隨著指尖流暢而出,帶給人浪漫、幸福、愉悅,卻同時讓人想要流淚。
如果要問鬱瑾,她最愛許韋慕的一刻是什麼時候,她會回答今天。在餐廳裏,他麵向眾人的表白,甚至是林溪也就在現場,她了解他,所以知道他一向是嘴硬心軟,感情也都是從不輕易流露,可是今天他卻為了她這樣高調。而現在,他坐在自己麵前,承諾要每天為她彈琴。他懂她的喜好,懂她的不安,甚至比她更了解自己。
鬱瑾從身後緩緩地伸手抱住他,隻輕聲說了一句:“我把手機關機了。”
尾音有些顫抖,琴聲戛然而止,鬱瑾的話裏暗示著什麼,他明白。
事實上,他為了這一天也已經做了無數的準備。他從不喜歡高調,卻想讓她嚐試世間最好的感情。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八年,往後更該把所有本該甜蜜的一切都補回來。
夜還很長,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坦誠相對的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