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國平心裏早有準備,也放下了介懷,不管女兒怎麼想他,都是應該的。
鬱瑾注意到她爸爸似乎從她進家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她,嘟著嘴不滿地說:“爸,是不是我去許韋慕那裏住了,你還在生我的氣?”
“哪兒的話。”
“那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
鬱國平有些艱難地開口:“你不怪我嗎?”
“我幹嘛怪你?你又沒有錯。”鬱瑾靠在媽媽的肩上,緩緩說:“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我好幸福。”
鬱國平和李心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然後就聽到鬱瑾補充了一句:“我還有許韋慕,爸,我們要結婚了。”
鬱國平僵了一瞬,才不甘不願地發出了一聲:“嗯”。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
鬱瑾最終都沒有答應去見林溪,且不說回不到過去了,就算能回去,也必定心裏都有一份疙瘩。感情有瑕疵,再怎麼彌補也找不到曾經的感覺,不如兩相忘。
A市近來最轟動的事情不過於鬱氏集團千金與許氏集團少董的聯姻。有人猜測這是不是商業聯姻的性質,又有人說兩人青梅竹馬、情深意重。不過,外界的目光和猜測,絲毫不影響這對新人。
A市最豪華的凱悅酒店,門口擺放著立式掛牌,自然是許韋慕和鬱瑾的照片。他們倆拍過無數的合照,不管是小時候的,還是長大之後的,但是這張的意義和重要性都要來的獨特。
畫麵裏,是鬱瑾側頭親吻著許韋慕,眼神狡黠,似乎是偷襲,而許韋慕望著她的眼睛,愛意濃濃。熟悉的人還能看得出來,這張照片裏的背景就是許韋慕辦公室。
沒錯,這張照片就是兩人在辦公室拍的那張,對他們來說,這是他們在確定戀愛關係以來的第一張親密合照,所以一直珍藏著,留作紀念。
滿廳的香檳玫瑰,散發著花香。與單純地播放兩人相識相知的畫麵不同,許韋慕請了國內知名的沙畫大師,每一幅對他們來說充滿意義的畫麵都被許韋慕描述下來,而沙畫大師親手繪畫。
嚴蘊詩挽著柯舜言的胳膊走進宴客廳,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吐了吐舌頭,說:“這就是你費心想追的女人?家世還不錯,身材差了點,還是我們倆比較和諧。”
柯舜言:“……”
他望著笑得那麼開心的鬱瑾,那樣的笑容,他好像才發現,他都不曾見過。隻有許韋慕,才能給她了無遺憾的幸福,誰都插足不了,因為她始終捍衛著這份幸福。
他、林溪,都無足輕重。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對許韋慕的感情。
顏習語看到沙畫,感歎道:“許韋慕還蠻浪漫的,別出心裁啊。”
林執吃醋了:“我不浪漫嗎?”
她翻了翻白眼:“你知道浪漫兩個字怎麼寫嗎?”
林執湊近她,滿含深意地說:“我知道怎麼做。”
顏習語:“……注意胎教。”
鬱瑾身穿潔白的曳地婚紗,抹胸的款式,露出光潔的肩部,頭紗飄逸。她挽著鬱國平的手臂,一步步地走向許韋慕。那一端的他,是她企盼了八年的人,這樣的情景,她以前連做夢都不敢奢想。
鬱國平把女兒的手交到了許韋慕的手裏,一向在許韋慕麵前嚴厲的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迅速地走下台。有人說,婚禮上最令人感動的時刻,其實是把女兒的手交到別的男人的手裏,而黯然下台的父親的背影。
許韋慕牽過她的手,眼裏盡是滿足的笑意,鬱瑾眼眶竟有些濕潤。
交換戒指的那一刹那,似乎時間都靜止了,因為感動的時刻永久銘記於心。
林溪站在宴客廳的外麵靜靜地看著,還好,他們是幸福的。顏習語的目光瞥到她,想要起身,卻被林溪放在唇間示意她不要做聲的動作止住了。
她不該出現,隻是想來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