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不再去想身後的事情,繼續向前走去,劉暢知道,這個世界的危險,永遠不會隻來自於身後,也不會隻是那一棵樹的問題。
緩步而去,劉暢赤腳走出醫院大門,隨後就看到了一些圍攏在醫院門口的人。這些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在和身邊的人說話,有的已經昏迷,很顯然都是一些著急拿藥品的人。
站在七八米外的地方,這些人看不到劉暢的存在,劉暢卻能清楚的看見他們在做什麼。
甚至,連他們說的話,都能分毫不漏的聽進耳朵。
“媽,爸快不行了,不行我進去試試吧。”一個三口之家就在劉暢的視野之內,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背著一個中年男人滿麵焦急。
“不行,不能進去。”在這個男孩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她聽了男孩的話搖了搖頭:“從早晨到現在,進到那個地方的人,你見有一個出來了嗎?”
“那不一定代表他們就死在裏麵了。”男孩焦急,“再不進去爸爸就真的不行了。”
“要進去也是我進去。”婦女推了男孩一把,說道:“看著點你爹,我進去看看。”
“別進去了,進去肯定活不了。”劉暢從霧氣中現身,走進了那三口之家的視線內。
“你是誰?”婦女和那男孩看到劉暢忽然現身,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不用擔心,我沒惡意。”劉暢擺了擺手,把手術刀藏到身後,“我剛從裏麵僥幸逃出來,現在裏麵有個怪物,非常非常恐怖,你們進去的話是很危險的。”
“但是不進去爸爸就活不成了。”男孩焦急,“我爸傷口感染了,我們需要藥品。”
聽了男孩的話,劉暢低頭看到男孩父親手臂有一個恐怖的傷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抓傷的,皮肉已經潰爛,跟自己昨天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裏很危險,要想找藥的話,去別的街麵上的藥店看看吧。”劉暢再次善意提醒。
“早沒有了,從今天淩晨開始,全市各個街麵上全是搶藥品的團體,那些明麵上的藥品,早就被一掃而光了。”
“被搶光了?”
“是的,現在全市都是被細菌感染的人,哪怕走路被枝條掛一下都有可能致命。那麼多人需要藥品,市麵上能有幾家藥店?早就被搶光了!如果不是從淩晨開始進到醫院的人都沒出來過,我想著醫院也早就被踏平了。”
“是嗎?”劉暢想不到,那個怪樹,竟然在無形中還幫了他一個忙。如果沒有它的阻攔,劉暢認為今天能不能活著出來就是一個問題——更何況還帶出了大量的藥品。
“唉,算了,我這裏有抗生素,你們先用吧。不過能不能管用,就不知道了。”劉暢回想到醫院內那些病死的屍體,歎了口氣,從背包中拿出了一盒抗生素遞給了男孩。
隨後他不管不顧的大步離開了這裏。
他不需要別人的感謝,不想當英雄,可是來自固有的價值觀讓他忍不住看到這樣的畫麵就想幫別人一下。
可是幫助別人之後,他卻得不到任何的快感。因為他知道,藥品就那些,給別人了,自己受傷時能用到的就少了。
他其實是在用自己的部分生命去換取一些道德感上的補足——這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