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七號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的話,那麼他要麵對的敵人隻有流一個人。
但是,雖然隻有一個,但是劉暢心裏上一點把握都沒有。一直以來,他都是很謹慎的一個人,即使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後,也一直都以生存為第一要義。從來沒主動做過什麼冒險的事情,這次冒險,確切的說,是他第一次。
第一次的找人拚命。
原因很簡單,為了那個和他一起生活四年的小女孩。那個從一開始,就全身心的信任他的小女孩。那個倔強的小女孩,那個孤兒。那個臉上即使被刀子劃傷,也會忍住痛苦,說自己不疼的女孩。
那個和他同生共死無數次的女孩。
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女孩。
奔跑在大街之上,劉暢手中握著鐵槍,突然有些明白了李輕水前些時日的感受——一種,隻要有他在,誰都別想動我親人的感受。一種身為強壯臂膀的自覺,無論是不可戰勝的柳樹,還是對劉暢來說同樣幾乎是不可戰勝的流——隻要敢動我的親人,就得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再說。
“原來你當時是這麼想的。”劉暢因為心中有些明白了李輕水的想法而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知道,他在這一刻終於有了一些蛻變——一種心靈上的蛻變——一種脫去稚氣,從男孩到男人的擔當。
責任。
真正的男人,總得守護點什麼——哪怕隻是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一路跑到政府門前幾百米處,劉暢徹底放慢了腳步,深呼吸的找尋到下風口的位置,右手拎著碎肉,左手拎著改裝加特林,他慢慢的從下風口的位置,潛伏著接近了市政府的大院——今天他的潛伏比昨天,要小心的多。
一步一個腳印的,深呼吸,控製心跳,控製情緒,甚至控製排汗……
這一套動作,劉暢不陌生,每次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的身體幾乎本能的就進入了這種蟄伏的狀態——如同吐信的毒蛇,安安靜靜,但是又恐怖萬分。
他沒有從正門接近市政府大院,而是繞到下風處的圍牆邊,他用背包裏最好的藥劑,隱匿了自己的氣味——而除去這些,他發現自己長了鱗片之後,體味兒也確實有了些許的改變。
所以,他相信,即使流鼻子再好用,也有七成以上希望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安安靜靜的翻過數米高的圍牆,劉暢剛跳進大院之內,就感覺到了這裏和昨天不一樣的氣氛——肅殺的氣氛。
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從他眼前緊張的衝向政府大門的方向,一個個重型武器也向那個地方瞄準著,而且他剛剛進入這個大院,就聽到了流的喊聲。
“我無意和各位為敵……我來這隻是想求一件東西……如果各位非要展開戰鬥的話,我不介意造成一個血流成河的局麵……”
流的喊聲有些不耐煩的意味,劉暢知道,雙方已經對峙了至少十分鍾以上了,所以,按照流的性子,可能也快沒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