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真的。”賀枝枝拿著噴霧劑,坐在了單元樓樓棟內的第一個階梯之上,看了看自己的獨臂說道:“我不是太喜歡那個人,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就是因為他,我的手臂才斷成了現在的模樣的。”
“而且,後來他還用我做過人體試驗。”
“人體試驗?”清音聽到這個詞彙,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你?”
“是的,他用我做的實驗,當然,他還用過很多人。”賀枝枝說道。
“那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清音歎了口氣,摸了摸賀枝枝的腦袋,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那你恨他嗎?”
“不恨。”賀枝枝搖了搖頭。
“為什麼?”
“一開始是不敢恨,後來……”賀枝枝歎了口氣,“後來我就一直在糾結該不該恨他,因為他殺過我,也救過我,雖然無論殺我還是救我,都與我無關。我從來沒被他放在過眼裏,他做這些事兒,都是為了另外兩個人……”
“是劉暢和小靜嗎?”清音在這個隊伍裏麵已經很久,耳聽眼見已經了解了這些人很多的事情,自然能猜到這些在別人看起來幾乎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是的,劉暢和小靜。”賀枝枝說道:“那家夥把他倆看做自己的親人,然後其他人,就都成了陌生人。他似乎很不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後來越來越聰明了之後,我幾乎沒見他和別人說過什麼除工作以外的話。”
“偏執的人嗎?”清音猜測道。
“不是,那種情緒,很難說……應該說是不屑吧……他不屑和別人交流……”賀枝枝搖了搖頭,“或者說,他感覺沒人能理解他的世界,他懶得跟其他聽不懂他話的人交流。當然,這一切都要除了劉暢和小靜兩個人。聽說那家夥在臨死前,還和劉暢解釋過一番話,說讓他相信他什麼的,這在我看來真是荒誕,因為那家夥骨子裏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我感覺到最後的最後,他幾乎不把其他人當做和他一樣的物種看待……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
賀枝枝咀嚼著最後的詞彙。
“讓我感覺他在看一條狗。”琢磨了半晌,賀枝枝最終還是敲定了這個詞彙,“是的,是狗,似乎我沒有跟他交流的權力。”
“好吧,聽你說了這麼多,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清音歎了口氣,“因為綜上所述,那家夥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什麼詞?”
“瘋子!”清音感歎,“一個切切實實的瘋子,話說那三個瘋小孩真的是他的孩子嗎?還真是充分繼承了他爸爸的優良血統啊!”
“是他的孩子,我想不出除了他,誰能生出來這麼變態的小家夥。”提起三個克隆人小孩,賀枝枝的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隻不過這三個小家夥比他爹討人喜歡多了,也有人情味兒多了。”
“怪不得你這麼喜歡欺負那三個小家夥……”清音笑了笑,“原來是父債子償啊!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李輕水是他們的父親,那他們的媽媽是誰?我想如果是李輕水的女人的話,他應該會把那個女的送走啊,這一切顯得那麼不合邏輯。而且你也經常聽到劉暢和那三個小家夥談話,似乎李輕水的孩子,不止這麼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