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吃的是好事兒。”一號說著話,幾人路過了一個背著枯黃樹葉的人——那人路過幾人身邊的時候,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明顯是怕自己身後的樹葉被幾人搶走。
“小靜,出來轉轉,心情好點沒?”米蘭沒關心北京的人文生態,她更關心的是她身旁少女的心理狀態——也就是她自己的生態。
“轉轉總是心情好很多的。”小靜點了點頭,“看著這些人,我想到了以前的很多很多。其實在遇到李輕水之前,或者叫,李輕水真正發揮出他的腦域作用之前,我們大家都是普通人,和這些背著樹皮樹葉,或者拿著步槍出去打獵的人一樣,都是普通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為了幾十斤的肉甚至喪過命。而就當時來說,李輕水李老師,腦子最大的作用就是告訴劉暢狩獵技巧,以及分辨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那段是痛並快樂的時光……”
“嗯,所以你格外割不下?”米蘭笑了笑。
“劉暢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讓他死。”小靜說這話的時候,難得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刀疤,仿佛這刀疤裏麵,也埋藏著很多深刻的回憶,“我想染頭發……”
摸了一會自己臉上的刀疤之後,小靜突然無厘頭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想染頭發,把頭發染回黑色,以前劉暢哥哥就老說我,染個小黃毛跟個小流氓似的,我那時候為了氣他,也就故意和他對著幹。”少女說這話,低了低頭,“那時候我怪他把我送到研究所,但是現在,我想讓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最喜歡的樣子。真想回到十二歲,那個腳心起滿泡的日子……現在的劉暢,離我越來越遠了,李輕水放了太重的一個擔子在他身上,我感覺他有些承受不住……”
“可是如果沒有這個擔子,你們,說不定包括我,也早就死了。”一號笑著說了句安慰的話,“不用想那麼多了,但人開始回憶的時候,就說明對現狀有著極度的不滿了。別想那麼多,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的基因移植,應該會很成功。劉新民告訴我,他有九成九的把握。”
“等劉暢移植了流的基因,即便是他昏迷不醒,我們這麼多人,也會一起激發他腦中的潛意識,讓他的身體自主向腔腸動物方向進化的,到時候,他兩截身體會很快連接,甚至內髒也會很快長得出來。”
一號說著這句話,回頭看了眼來的方向。
那裏是研究所的方向。
而研究所內,劉新民等人正在從流的身上提取基因。
“這家夥不會醒吧?”流的身上沒有毛發,而且全身金屬質感的甲胄,根本無懈可擊,所以,三號隻好爬到他的身上,掀開流的嘴唇,從他牙齦上提取了點細胞——而他刮取細胞的過程,也刺激得流渾身不自然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