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如果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所救,他甚至會恨她,而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所救,她卻會愛上他,起碼不再討厭他。
比如說顧惜。
她複雜地看著為自己躺在病床上的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白瑾南,握住他冰涼的手指,心想,白瑾南,這次我真是欠你欠大發了。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林清失魂似的站在門口,直到確定看到顧惜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眼前,渙散的瞳孔終於有了焦距,身後的李錦城也鬆了口,他無法想象如果顧惜真的有事,林清再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會不會承受不住。
林清快步走向顧惜,手鉗住顧惜的肩膀,一寸寸打量著她,有些艱澀地開口,“惜惜,你……”
顧惜心裏一暖,拍拍林清的臉頰,“我沒事的。”
似乎是不相信,林清想再開口說什麼,李錦城走向前來擁住林清,勸哄地說道:“乖,顧惜不會做傻事的,她不是露露,這也不是你的錯。”
關於話語中的露露,顧惜是知道的,是個笑起來如蓮花綻放的女孩子,後來因為林清的關係被人蓄意輪奸,從六樓輕輕躍下,就像九月尾巴上的荷花,碾作塵香如故,那段時間對林清來說是最黑暗的時候,她經曆了很長時間才恢複過來,也難怪她知道自己發生的事會直接從南京飛回來了。
“林林,放心,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情,我不會想不開的。”顧惜努力讓自己笑得明媚爛漫,想想又加了一句,“我沒有告訴向陽,你也不要和她說,那小丫頭心髒承受能力太差。”
雖然對林清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但實話來說,顧惜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長時間來忘記那個絕望的夜晚,來洗幹淨身上酸腐的氣息,現在想想也是一陣後怕,如果白瑾南沒有適時出現,自己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警察介入調查中,支教活動也在村民的依依不舍和村長的愧疚中提前畫上了終止號。
林清紅著眼睛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李錦城,照顧好林林。”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李錦城回答得不客氣,生硬的又添了一句,“凡事順其自然,心放寬。”
顧惜調皮地朝林清眨眨眼,“林林,教育成果不錯,姑爺終於知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別的人類了。”
林清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強自一笑,有些話說多了反而不好,她的惜惜一直都這麼堅強。
白瑾南一直昏睡了三天,醒來時顧惜站在窗口,愣愣地出神,表情有些迷惘擔憂,白瑾南的頭有些痛,四肢軟弱無力,他想喊顧惜卻發不出聲音,嗓子像生了鏽一樣難受。
顧惜似有所感轉過身,看到白瑾南正用控訴的眼光看著自己,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你、你醒了?渴不渴?”
白瑾南難得乖巧的點點頭。
顧惜的手有些發抖,等了這麼多天終於他醒了,這個事實還在她腦子裏消化,水喂到白瑾南嘴邊時有些潑灑了出來,也不敢喂得太猛,隻能一點點地喝下去,白瑾南仍是控訴地看著顧惜,有些委屈地說道:“外麵難道比我好看?”聲音嘶啞,像是從磨盤裏碾壓出來的,顧惜卻覺得比以往那些嬉皮笑臉的語氣好聽了不止百倍。
顧惜哭笑不得,幫他掖了掖被角,按了下呼喚醫生的按鈕,安撫道:“乖,醫生馬上來了,好不容易醒過來,不要說太多話。”
這個女人在把自己當小孩子,白瑾南有些黑線。
醫生來檢查了一番,確定李錦城已經脫離危險接下來隻需要長期靜養就好,顧惜的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又問了些平時的注意事項。
白瑾南的臉已經黑得和鍋底一樣了。
“惜惜,我困了。”
“好好。”
顧惜忙不迭地點頭,她自然也發現今天的白衣天使們是多麼的熱辣奔放,一個個乳溝深露玉腿長立,媚眼不要命地往白瑾南身上甩。
顧惜幹笑了兩聲,在無比哀怨的目光中把這群狂蜂浪蝶送了出去。
“追求美是人類的天性嘛,你也不要不高興了,起碼她們的存在證明了無與倫比的光輝啊。”
顧惜多少知道白瑾南的脾氣,特地選擇了單人病房,哪裏想到這廝的魅力還是這麼……無孔不入引人入勝,她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白瑾南奸笑了一聲,“如果惜惜穿成那樣,我一定會順著杆子從了你。”
沒見過這麼……找抽的!
顧惜深吸了口氣,忍住!不管怎麼說,這個混球還是救過自己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