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南一夜都沒有回來。
顧惜擔心他的傷勢,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
躺在床上的顧惜睡得很不安穩,晨曦的光透過了窗簾,可以看到有些許的浮塵在空氣裏遊蕩,顧惜刷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拉開窗簾,望了望樓下,沒有人的蹤影。白瑾南還沒有回來嗎?顧惜跑到隔壁,打開白瑾南的房門,房間裏冷冷清清的,被褥枕頭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裏,正說明著主人還未歸的事實。
顧惜有些煩躁,甩了甩頭發,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叮鈴鈴鈴鈴鈴鈴”電話乍然響起。
顧惜一驚,“噔噔噔”跑下樓,拿起座機,嬌滴滴的女音傳來,“你好,你的電話已停機,請到電信繳費,或者按9轉接人工服務。”
顧惜正是脾氣爆發的瀕臨點,對著電話就是一頓怒吼,“你才停機,你全家都停機!要騙人把普通話先練好行不行!連個‘您’都沒有,你有沒有點素養啊!”然後,“啪”一聲把電話掛了。
真是的,這麼老套的騙術還真被自己碰到了。
顧惜放下電話,心裏莫名的失落,站在原地環視了一下空蕩蕩的房子,“白瑾南,你怎麼還不回來啊。”聲音若有若無,漸漸飄散在空氣裏。
從那次事件後,顧惜就很害怕一個人獨處,特別是在空曠沒人的地方。
被白瑾南纏著鬧著還好,這一下子突然一個人麵對這格外安靜的環境,顧惜很不適應。
“算了,總會回來的。”
顧惜把房子裏的窗簾全部拉開,朝陽在天邊露出圓圓的笑臉,她站在陽台上,外麵依舊沒有一個人影,顧惜有種與世隔絕的被孤立感。
隨便洗漱了一下,顧惜打開自己的電腦登陸QQ,和她負責的作家聯係。
“今天什麼時候更新?”
“很快很快。”
“很快是多快?”
“就是非常快。”
“不要和我玩拖延戰術!”
“……太後,你今天怎麼了?!”
“沒。”
“難道內分泌失調?大姨媽來了?更年期?”
“……滾!”
“好嘞”
“……”
因為自己支付全部學費生活費的關係,顧惜從大一開始就在某網站做編輯,和她負責的作家嬉笑怒罵,開心的時候調戲幾下,不開心的時候虐待一會兒,作家們怨聲載道,齊齊供奉顧惜為“太後”以示尊敬。
可是,今天顧惜提不起精神,稍微催了催稿,就下了線,弄得另一邊電腦前的作家有點蒙。
打開冰箱,都是昨天買的東西,白瑾南沒回來,這些做了,也是浪費了。
這麼想著,顧惜就合上了冰箱門。
在屋子裏轉了幾圈,顧惜忽然想起一件事,白瑾南的這幢別墅分為上下兩層,除了主臥餐廳客廳廚房外,還有三間客房和一個書房,但是顧惜從來沒有去過書房,首先白瑾南不讓,其次顧惜沒興趣。
不是說了麼,書房是隱藏著男人最大秘密的地方!
顧惜可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探索白瑾南之未解之謎。
但,現在不同啦,顧惜很閑,非常閑。
她打開書房門,已經做好會看到一堆有的沒的的東西的準備,而此刻,她失望了,一邊牆壁上是慢慢的書,各種經濟學和法律的書擺放著,一張寬寬的書桌,上麵放著一個裝著筆的筆筒,一台關機的電腦以及一些散亂的材料。
顧惜拿起其中一張紙,吐了吐舌頭,這人和人的腦子就是不一樣,起碼她看不懂上麵寫得慢慢的公式是什麼意思。
顧惜轉身手劃過一排排的書,也沒什麼特別啊,拿下一本書,確定不是外麵包著書殼裏麵是18禁的黃頁書。她歎息,一點爆點都沒有好不好,為什麼還要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咦?”顧惜發現房間裏還有一扇隱秘的門,通向隔壁。
不會是白瑾南的邪惡愛好吧,手銬?皮鞭?蠟燭?顧惜很邪惡地想道。
她表麵上泰然自若地打開那扇門。
房間不大,黑白格調,簡單優雅,牆上掛著幾幅畫,都是同一個女人,或笑或哭或嗔或怒,或偏頭回望露出瑩白動人的側臉,或仰頭觀望星空眼裏滿是寂寥感傷,顧惜有種暈眩的感覺,難道她在做夢?
畫裏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她認得,這些都是楊淼的畫!其中一幅拿著百合低頭輕嗅,是她和楊淼分手那天,楊淼賣出的第一幅畫!
顧惜揉了揉太陽穴,白瑾南的莫名出現和糾纏不休好像都能解釋清楚了。
“你知道了?”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顧惜驚訝回頭,白瑾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手撐在門框上,眼裏含笑注視著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