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處不動產的拆遷事宜處理好後,顧惜賬戶裏彙入的一大筆拆遷費讓她儼然成了一個小富婆。
但是想到保留著自己對母親全部記憶的房子,不久的將來就要被後來建立起的鋼筋水泥大廈覆蓋,顧惜的心裏能沒有一點難受和不自然那是不正常的。
所以,當後來白瑾南打電話告訴顧惜,自己名下的子公司正在步入正軌,白安堂暫時熄滅了將紀霄推上繼承人之位的想法時,顧惜除了替他高興,剩下的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借口寫論文掛斷了電話,這一次,白瑾南好似沒有感覺到顧惜的異常,或許是最近忙碌的狀態讓他無暇顧及,又或者是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件事需要經曆一段時間的冷靜、遺忘,才能消除建立起的小小隔閡。
總之,最近還是能算得上相安無事。
按照約定的時間,顧惜是星期五晚上去夏澤家的,令人意外的是夏澤的父母都在家,如果是以前,他們這個時間段應該都在工作。
夏澤的媽媽拉著顧惜的手,在客廳坐下,話裏話外都表達著對顧惜這段時間以來的感謝,夏澤的父親,顧惜隻見過三次,印象當中應該是一個不苟言笑很是嚴肅的人,但這次卻是難得的和藹可親,笑眯眯地問著顧惜在學校的近況,甚至表示可以推薦顧惜去一些公司實習,顧惜連連表示自己現在已經有實習的地方了,夏澤的父親看起來還有些遺憾。
顧惜有種很怪異的不自在感。
最後還是在自己房間待得不耐煩的夏澤小盆友衝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著顧惜走了。
“你父母怎麼了?”顧惜還是不能理解。
“還能怎樣啊,人類奇異的離鄉心裏唄。”夏澤蹲下身揉揉窩裏的兔子,略帶嘲諷地說道。
小白的待遇明顯好了,從陽台挪進了夏澤的房間裏,幾個月下來長得碩大無比,圓圓的,軟軟的,手感甚好。
“啊?你要搬家?”
夏澤淡淡地應了一聲,“是啊,也能算搬家吧。”
這樣一想,顧惜想起了客廳裏有些紊亂的擺放了,大概是在收拾行李了。
“搬去哪裏?”
“紐約。”
顧惜被噎住了,“你那不叫搬家,叫出國好不好。”
“怎麼樣都無所謂吧,反正都不是我願意的。”
夏澤的眼裏有小小的落寞,也是,還是這麼小的孩子,就要離開熟悉的人與物,去往人生地不熟的國家,很殘忍吧。
“你是舍不得隔壁班那個麻花辮的小姑娘?”
夏澤臉孔漲紅,大吼,“你這個笨女人!”
顧惜不客氣地回道:“哼!小屁孩。”
夏澤氣呼呼地把兔子抱在懷裏,背過身去。
顧惜失笑,“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什麼時候走?”
“兩個星期後。”
“這麼快?”顧惜很吃驚,“簽證護照什麼的都弄好了嗎?”
“當然。”
“那這家裏的東西不帶走?”
“爸爸公司安排了住處,我們走後這個房子就出售了。”
顧惜有點小傷感,她像個大姐姐似的摸摸夏澤的頭,“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