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肅然道:“老臣哪敢休息,剛剛得到消息,西秦以練兵為由派遣司馬安率兵五萬進駐蓮塘……”
楚帝霍然起身,喝道:“西秦這是想幹什麼?他們早已安排大將軍曹暉率十萬虎賁衛在武都日夜操練,現今又遣五萬駐蓮塘,想要再次南下謀我川蜀?”當年羅褚梁刷兵蕩平川蜀,西秦對川蜀覬覦已久,見便宜讓楚夏占去了,登時大怒,兵分兩路從武都、蓮塘取道南下,打算趁羅褚梁久戰疲乏,來個渾水摸魚。
羅褚梁心知楚夏連年征戰國力疲乏,與西秦這樣的大國決戰,一時半刻難以取勝,對國家展不利,遂固守要塞避不出戰,打算以外交解決此戰。楚夢熊派客入西秦遊,動了西秦退兵。現今西秦又度陳兵武都、蓮塘,意欲何為,顯而易見。
杜彧沉聲道:“西秦覬覦我川蜀之心久遠,我楚夏現今國無餘糧,庫無餘響,中央部分兵馬為南方獸族牽製,北方蒙元亦是異動頻繁,正是最薄弱的時候。他們趁勢而動,在情理之中。”
楚帝表情僵硬,杜彧的是事實,亦無責怪之意,但他依然滿心不適:他當然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緣由在他,隻是他想不到西秦真的有膽子跟他們開戰,還選擇在了這個尷尬的時候。
“那現在又當如何?”楚帝咬牙切齒的道,腦子裏有股瘋狂的念頭,實在不行就強製增稅,直接開戰。
杜彧笑道:“西秦隻是陳兵並未出兵,可見對於開戰也存有一定的憂慮。不如與當年一樣,派遣使者入西秦遊,隻要給拖得一兩年時間,陛下在南方開墾的十萬頃良田將令我國不為糧草而憂愁。禮部尚書胡庸是最佳人選……”
楚帝大喜,當初杜彧對他開墾水田一事,大加幹涉,現在起此事,無異於承認他的英明決定,他正想下令讓禮部去西秦商談兩國友好的詔命,突然想到今日朝會禮部的腦胡庸突然氣疾複,在家中休養:此事事關重大,非常人不可擔任,胡庸執掌國家外交,有地位又有實力,本是最好的選擇,可如今他臥病在床,總不能讓一個病號上陣出使,隨即苦笑:“杜相有所不知,胡卿氣疾複,正在家中休養。”
杜彧傻眼的呆了呆,歎了口氣道:“胡兄老毛病了,莫可奈何。使者一事,至關重要,各種軟硬,必需要拿捏穩當。禮部目前也隻有胡庸能當此重擔,餘者可為副手,學習經驗,主事卻是不妥。除了胡庸,還有誰有這經驗?”
楚帝突然想起一人,笑道:“就讓秦相去吧……當年他執掌禮部,憑借一張不爛之舌,將我國外交處理的井井有條。他曾三次入西秦,與西秦國相交好。當年胡庸都是他的副手,他比胡庸更為適合。朕對秦相有信心,他也從未讓朕失望過。”
杜彧深深作揖,道:“陛下聖明!”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