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誰也不能奈何誰,雙方陷入了膠著的狀態,而楊康的壓力卻越來越重,那個可恨的歐陽鋒完全是把楊康那裏當作突破口,九成的攻勢都放在了楊康的身上,就算全真六子在一旁拚命分擔,還是不可避免的使楊康的消耗越來越大。
楊康汗如雨下,隻感覺手腳越來越沉重了,但是也隻能咬牙頂著壓力,要是這北鬥七星陣被破,就憑著這西毒的名號,他楊康恐怕也是在劫難逃,拚命反而會有一線生機。半年多來修煉《九陰真經》積累的內力,在楊康體內緩緩的運行,支撐著楊康不放棄。
丘處機心急如焚,看見歐陽鋒不顧身份,施重壓於自己的徒弟,而自己的徒弟能頂了這麼長時間已經頗出乎他的意料,但如今看來已經是到了極限,猶如暴風雨中的小舟,隨時都可能顛覆。這個徒弟是自己的希望,怎麼能讓他折損在這種時候。反觀歐陽鋒也是強弩之末,雖然在努努力可能耗死這個師門大敵,但如此下來這個徒弟不死也會殘廢,實在是得不償失。
當下丘處機朗聲道:“歐陽先生,如今形式,如再鬥下去隻是兩敗俱傷,罷手如何?”
歐陽鋒知道自己的情況瞞不過眼光犀利的丘處機,自己這次上終南山並不是要滅了重陽宮,隻是臨時看到全真七子不全,想順手收拾收拾全真的牛鼻子,但沒想到自己也踢到鐵板,現在雖然有機會殺了全真六子的幾個,但自己也會元氣大傷,幾年後的華山論劍恐怕就不必去了,當下長笑一聲,答道:“哼,看在王重陽的麵子上今天就到這吧。”
當下雙方都收手,全真六子和楊康打開了包圍圈,但還是站定北鬥七星的位置,眼前的這位人品在武林上是出了名的,不能不防備歐陽鋒的偷襲。
歐陽鋒看著楊康等人防備的樣子,冷哼一聲,並不在意,盯著楊康問道:“小家夥,不錯嘛,竟然支持了這麼長時間。叫什麼名字?”
此時的楊康雙手顫抖,腿腳都有點麻木,大戰之下能保持站姿已經很不容易了,哪有心情和歐陽鋒打屁,丘處機知道楊康的狀態,替楊康答道:“這是小徒楊康,歐陽先生有什麼指教?”
歐陽鋒陰狠的眼神又上下掃了楊康一下,不再答話,轉身跳入夜色之中,遠遠的傳來破鑼一樣的聲音,“王重陽的徒子徒孫,好自為之吧。”
眼見歐陽鋒已經走遠,楊康的心神總算放了下來,也不管是否合適,直接就在藏經閣前麵的院子裏盤腿坐下,恢複他那幾乎枯竭的內力。
丘處機知道這個徒弟已經是筋疲力盡,但怕歐陽鋒去而複反,喊來一個三代弟子,讓他守在門口,自己和其他五子也坐在院子裏打坐休息。方才一戰雖然凶險,但自己的徒弟算是大大的露臉,心中琢磨是不是建議徒弟出家做個道士,以後掌教一職定然會是這個得意徒弟的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楊康等人的臉上,楊康就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好久沒有進入這種深切的入定了,楊康感覺到長時間激鬥之後,他的內力竟然有了長足的進步,看來武功這東西不能光靠悶頭苦練,適當的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也是必經的途徑。
睜眼向四周望望,丘處機和眾位師叔伯也坐在楊康的周圍,與他正好排成北鬥七星陣。楊康心中暗暗感激,想必眾人怕歐陽鋒殺個回馬槍,特意留在這裏陪他。
全真六子見楊康沒什麼事情,都辛苦了一夜,各自回房休息,他們都是修道之士,雖然對楊康大為滿意,但卻不好過於誇獎,眼中流露的卻都是稱讚的神色。最後離開得是丘處機,讚許的眼神看了楊康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誇獎的話,隻是拍了拍楊康的肩膀,囑咐他多多休息。
丘處機的這種表現讓楊康很不爽,因為他讓楊康竟然有了種想哭的感覺,這種讚許的神色,讓楊康感覺像是一個嚴厲的父親看到頑皮的兒子有所成就的那種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