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抒銘見警察拿出了紙筆作記錄,便仔細地把被盜情況悉數說了出來。

這警察作了詳細記錄,完了拿給曾抒銘看了一遍,認為沒有遺漏了,然後又道:“好,曾抒銘同誌,這下先這樣吧,等以後我們破了案再通知你。”

“什麼時候會給我們通知呢?”曾抒銘不放心。

“這可很難講羅,盡快吧。不過你要有思想準備,也許半個月一個月,也許半年一年。但你不要急,你家的案子我們會認真對待的。”這警察以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氣說,聽他的弦外之音,好像曾家被盜之事是微不足道的。

曾抒銘很憋氣,覺得他是徒耗空言,可也沒辦法。人家既然承接了案子,就得耐心等待,沒有理由硬強求別人。

這些人走了以後,曾抒銘想到了羅順初,想到他的精明強幹,不能不懷念地暗忖:“如果我的女婿是他就好了,他那麼有錢,丟掉家裏那些東西也算不了什麼,他肯定會很快給我買回來。要是想破案,他給花那些東西價值一半的錢請警察吃幾餐,能夠把案子很快破了也值得!可惜這種美事情再也不會來到我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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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嶽父母家被盜的消息之後兩個小時,正好曾小麗從縣城回來了,唐魯立便和曾小麗一起趕快趕去了曾家,麵對一派慘相他們都很難過和氣憤,看見小麗媽給激得有些胸悶,小麗爸報了案好像還沒有什麼結果,他們都有些擔心和不安。

他們在晚上七點多鍾才從曾家出來往家走。曾小麗不想馬上回家,說要在街上閑逛一下。

唐魯立本沒有那種閑情逸致,但看她心情不好,便隨了她的意。

唐魯立和曾小麗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誰都不說話。唐魯立腦子裏不時想到盜賊,覺得他們實在太可惡了,什麼人家不偷,偏要去偷嶽父母家那樣一家四口除了耕田種菜之外沒什麼收入,兩個兒子連想老婆也想不起的貧窮家庭。如果他有能力將盜賊抓出來,他真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才行!

這樣無所事事地在街上閑蕩著,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鎮政府宿舍大院外,在這兒唐魯立發現自己在工程隊的舊鄰居劉新華從一輛卡車上跳了下來。

這劉新華據說跑下廣州去打工近十年,混得挺不錯的,每月收入近兩千元(兩公婆合在一起至少三千元),買下了樓房。而他不過是高中畢業,便想跟他打聽一下他在廣州打工的詳細情況,以便自己以後考慮要不要再下深圳、廣州去打工,於是連跟曾小麗打聲招呼也忘記,急不可耐地湊過去問:“阿劉子,好久不見,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回來兩日了。”劉新華臉上帶點兒微笑回答,語氣顯得平平淡淡的。

唐魯立又問他:“你這下在廣州做每月拿多少錢呢?”

劉新華沒應他,把帶歎羨的眼睛盯向了曾小麗。

一個男青年從附近走過來,似聽見了唐魯立的問話,自顧自地說:“找兩餐飯吃就是了,還能拿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