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曉惠真拿阿哥沒轍,他明擺著就是這樣的人,你怎麼說他他也不辯護,他就是要借錢作X資,你再冒火又有什麼用?

因此她焦躁過後,便隻得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五十塊錢摔給他說:“我就再借這一次給你,以後你要再找我要,我一分錢也不會再給你!”

“得,得,我就向你再借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向你要了!”曾偉光乖嘴乖舌地道。

曾曉惠將怨恨的眼睛一瞪他,就不再理他了。

因為有阿哥在家,她覺得難受,沒有坐多久也離開了。

回到張家,進院門時她聽見浴室裏有淋水聲,並有張父跟外孫女說話的聲音——看起來他是給那外孫女洗澡。

曾曉惠沒有在樓下停留,腳步拖遝地上到二樓去,要進新房時,竟然見那門前過道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玩具,擺得很高、很寬,過也不能過。

這些玩具無疑是張衛雲的外甥女擺的,曾曉惠很煩躁,用腳將中間的那些掃到邊上,然後便憋悶地進了新房去。

樓下響起了水管的“嘀嘀”聲,張父就在浴室,水龍頭就在身邊,最受不了那噪音,應該立刻就將那水聲製止的,但她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聽見那水聲停止。

張衛雲不在新房。曾曉惠上樓時沒有往樓下廳房裏望,不知他在不在那兒看電視。她也不管他,穿著長衣長褲躺上了床去。

開始蚊帳前邊是勾起來的,曾曉惠沒心去放下,結果很快便聽見有蚊子在自己的頭頂上響過,於是趕快起來用手將它趕出去,然後放下蚊帳。這時她便檢查看蚊帳裏還有沒有蚊子,沒有看見便又躺下去。誰知過了一下之後又有蚊子的“嗡嗡”聲響,睜開眼睛搜尋一下卻又似乎見不到,她便以為是在蚊帳外飛的,便不再管。誰知又閉上一下眼睛,那“嗡嗡”聲即在耳邊響了,她便隻得再坐起來,在蚊帳裏四處搜尋。開始怎麼也尋不到,後來終於在蚊帳靠近床板處發現,便用雙手湊近去拍它,第一次給它逃開。再找,床頭床尾、帳高帳低的找,找了好一會兒,才又把它找到,再拍,終於把它打死了。還好它還沒有來得及叮到人,很“幹淨”,一點兒腥血也沒有,不用髒到她的手。

重新躺回床上後,曾曉惠再也沒有聽見蚊子的聲音了。

不久以後聽見張父和外孫女一起回到客廳的說話聲,然後又聽見了水管發出的“嗒——嘟”聲,很響,也很紮人的耳朵。樓下那麼多人,隻要有一個人勞動一下腿腳去關那水龍頭,就可以將水聲製止,可他們就是沒人去!

曾曉惠覺得他們這一家人真是沒治了,又懶,又莫名其妙,那麼響的噪音別人受不了,他們卻可以充耳不聞!

她隻好忍耐著,扯下兩塊衛生紙塞進耳朵去。可那水聲還是直鑽耳膜,叫她越來越毛躁,最後實在忍受不下去了,隻得自己起身下樓去將它關住。

重上樓時,看著廳裏那些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的臉兒,她真是惱氣。可她剛在他們家落戶,還抹不下臉兒去跟他們鬧氣,便隻能悶悶不樂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