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市裏另外找一份工作。”成思菲回答。

“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呢?”曾小麗又問。

“還沒有。剛才我特意去找過陳編導,同他講了很多好話,他也講他的劇組這下已經夠女演員了,不肯收我。”

“這樣啊?”

“是。”

“那你怎麼辦呢?”

“我想再找另外的工作。”

“找什麼工作呢?是還想找做演員的工作呢,還是想改行另做其他工作?”

“我還想再找做演員的工作。”

“有門路嗎?”

“沒有。”

“那可很難嗬。”曾小麗搖搖頭說,想從成思菲的身邊走過去。

但成思菲卻沒讓她那麼快走,而是一伸手便把她給拉住了,對她說:“曾小麗,你莫那麼快走。”

“你還有什麼話兒要同我講呢?”曾小麗問她。

“你這下進市歌舞團,是怎麼進的?”成思菲反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這下進了市歌舞團?”曾小麗明知故問。

“倪蓓告訴我的。”成思菲回答。

“那你可以問問她,她自己是怎麼進的嘛。”

“她講她是陳編導請她去的。”

“這不就行了麼?她是怎麼進的,我肯定也隻能怎麼進羅。”

“你可不可以代我向陳編導講幾句好話兒,讓我也可以進去呢?我這下可真是很想進市歌舞團去工作啊。”

“這可就難羅。”曾小麗臉現很為難的樣兒說,在心裏想,“你自己都好像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一樣,以前要老講陳編導的壞話,什麼壞話都敢講出來,把他得罪也在所不惜。這下好了,又想求陳編導讓你進市歌舞團去工作,是不是發瘋了啊?”

不過她想雖然是這樣想,卻沒好把話兒給說出來。

成思菲聽她這樣說,便臉露絕望的神情來,歎氣地道:“怎麼我那麼沒好命呢?別人能進市歌舞團去,我卻不能進。”

然後她便從曾小麗三個的身邊走過去了,越走越遠,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那個女的挺可憐的啊。”曾學兵看著成思菲的背影遠去,有些憐憫似的說道。

“有什麼可憐的,她才不可憐哩。”曾小麗不以為然地說。

“阿妹你講話太冷漠一點兒了吧?怎麼能這樣講啊?”曾學兵竟然為成思菲打抱不平起來。

曾小麗說:“你不知道她那個人,要知道她那個人,肯定就不會為她講好話了。你不知道她以前在縣藝術團的時候多壞啊,我什麼事情都沒有招惹過她,她也去編我的壞話講,把我講得很醜、很臭,再沒法在縣藝術團繼續呆下去。還有陳編導同其他人,可能也沒招惹她,她也編人家的壞話講,叫人家恨她也沒用。所以她這下想進市藝術團進不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同別人沒一點兒關係啊!”

“這樣啊?”曾學兵笑。

“就是啊。她那種人真是蠢得不蠢的,什麼人不得罪,偏要得罪陳編導那樣的人。得罪了也就罷了,你做人聰明一點兒,不要再求人家,叫人家笑話你。可她還要去求人家,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曾小麗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