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阿新不該這樣,不該這樣。”唐魯立也開口插進話兒來說,臉上帶著一點兒微笑,“人都講,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是講得很對的。就像我們歌舞團吧,沒談對象沒結婚的靚妹子多得是,阿瓊談上了,你沒法再同她談,可以去找其他妹子談啊。就算同歌舞團的妹子也全沒法談,也可以同外邊的其他靚妹子談啊,你講對不對呢?”
蔡元新斜睃他一眼,沒有吭聲。
曾小麗是一個一向不愛多管別人閑事的女孩子,這個時候可能看見蔡元新太無賴,或者是她太想幫自己的阿哥,這時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天涯何處無芳草啊!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強扭的瓜不甜的,特別是對談對象結婚這種事情來說,更是這樣。妹子喜歡你,願意嫁給你,你追她很容易追到手,同她以後結成一家人也都容易過得幸福,過得快樂。妹子要不喜歡你,那你不管怎麼追她,都是很難把她追到手的,就算你最後還是硬把她追到手了吧,隻要她不是真心喜歡你,以後她也不會願意同你一直生活下去,給你快樂,同時讓她自己快樂。所以一個人如果會想事情,我想,他應該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事情。”
“哼!”蔡元新竟然冷吭一聲,把頭向上一仰。
看他這個樣兒,他是到現在也還是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意見了。
曾學兵一向就是一個看別人不順眼,就容易對別人惱火上氣的人,這時見他這個樣兒,當下十分生氣,就突然吼叫起來道:“蔡元新,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對阿瓊喜歡我,同我做對象不服氣,想單挑嗎?”
他這樣說話,可就容易叫自己也處於不利的狀態了。
曾小麗見他這樣,就為他著急起來,趕忙對他說道:“二哥,你莫同他多講了,他那種人蠻橫無理,你同他講是講不通的。”
“就是,阿兵不用再同他多講廢話,同他再多講,隻會髒了自己的嘴巴。”謝清瓊也開口說,把自己相當氣憤的眼神瞪向蔡元新。
曾學兵聽到她們兩個這樣說,覺得自己確實不能亂對蔡元新發火,雖然他讀書不多,但他並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他想到自己才剛到這歌舞團做演員,沒有正式的編製,是很不穩固的,要是在蔡元新麵前亂發火的話,那會中對方的圈套,叫自己因為與他產生矛盾衝突而傳到團領導耳朵去,到時害自己給辭退,再做不了演員,那自己可就倒大黴了——如果他很快不能再做演員,就從此再沒有高收入,然後可能就會像蔡元新所說的那樣,真的叫謝清瓊再不會喜歡他,再不叫他幫她“演戲”,住到她家去,更不可能有機會和她真的談上對象結上婚了。這樣想了以後,他就冷靜下來,連忙讓自己換上和緩些的語氣對蔡元新說:“是啊,阿新,我同你講,我們現在也是同事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犯不著為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去傷和氣,你講對不對呢?人都講,愛情婚姻這種事情,是要想得開才行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也不能讓自己在一條道上走到黑。有句話兒都講,‘命裏該有終會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是講得很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