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傷心?”汪文祺盯著羅順初的眼睛問。

“是不傷心啊。我怎麼會傷心呢?”羅順初繼續讓自己保持鎮定地回答,不過在他的心中,他卻因為對方這樣看他,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點兒不祥似的感覺來,暗暗想:“難道我真的出現了什麼會叫自己很傷心的事情嗎?”

羅順初當然不希望這樣,因為他這些年生意做得那麼大,婚也順利結了,娶到了美麗出眾的老婆,除了快樂、自豪、驕傲、在人前很受恭維、討好和“敬愛”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了。所以他現在雖然仍然對汪文祺的詢問做出不以為然的那種樣兒,但他卻希望汪文祺快些把他想告訴自己的事情告訴自己,讓自己好好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讓自己了解清楚。

而汪文祺呢,聽見羅順初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以後,就顯得沒那麼猶豫了,放輕聲回答說:“是這樣,我聽人講,你老婆阿芳、阿芳她,以前跟別的男人談過對象,還跟幾個男人上過床。希望你聽了我講的這些話兒以後,不要難過……”

原來他告訴自己的事情是這樣的事情!

羅順初聽了以後,心中立刻就生出了一種不舒服、不快樂的感覺來。

這種事情其實他並不是在現在才聽說,而是在他跟劉雅芳談上對象以後就陸續聽到一些了,特別是劉雅芳跟已經給槍斃的那個安都殺人犯淩帆之間的事情,因為淩帆造出了很大的事件和“影響力”,安都鎮上的人們議論得比較多,有時會把劉雅芳和他的事情牽扯到一起,他聽得更多了,但隻不過他努力不把它當一回事去對待而已。

現在羅順初不是從其他人口中,而是從自己的老朋友口中聽到了這種事情,他想也像以前那樣努力不把它當一回事兒,但卻不那麼容易做得到,於是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他才問汪文祺:“那些人是怎麼講的?”

“講得很難聽。比如講跟那個死鬼淩,淩帆的事情……那些人……就講得非常……難聽。”汪文祺吞吞吐吐地回答。

“哦,是這樣。謝謝你告訴我。”羅順初不緊不慢地回答說,沉默了一下之後,迅速從自己剛聽到汪文祺跟自己提起這件事情的不舒服、不快樂中恢複過來,雖然臉上仍然不帶笑,但卻用上了輕描淡寫的語氣和話兒說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人都比以前開放一些,容易在談對象的時候就親熱,做些上。床之類的事情。這種事情在以前是很見不得人,但現在已經變得很平常了,所以完全不必把它放在心上,因為我們已經不是老封建了嘛。而且尤其是我老婆以前的情況吧,她是因為自己力單、軟弱,沒法拒絕淩帆,才給淩帆老是欺侮的,她是一個無奈的受害者。還有她跟其他男人談對象,情況也差不了多少。很多人結婚了以後都會離婚,就像你老婆跟你結婚以後也想跟你離婚一樣,那是很難避免的。所以像我老婆以前的事情,我也可以當她是以前嫁給過別人,在那種情況下跟別的男人上過床,睡過覺。現在她和別的男人離婚了,再嫁給我。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想不開的人。我愛她,就得包容她的過去,愛她的現在,不去跟她計較那麼多。你講是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