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管曉蘭和賴爭在一起,並不是站在裁玻璃的大桌前,而是分別坐在一張茶幾的兩頭椅子上,正在那兒喝著茶呢,由這兒看,可不像是管曉蘭有裁玻璃什麼的生意給賴爭做,而好像有什麼私事在跟賴爭交談呢!
在成思菲走進玻璃店的時候,賴爭注意到了她,這時他顯得神情很愉快,滿麵春風似的,主動向她打招呼道:“哦,阿菲,來了啊?好,好,坐過來喝杯茶吧。”
成思菲見他這樣,自然不好把自己心中的醋意擺到臉上,因為她和他的關係又不是已經很親近了,有了明確的承諾,她如果將自己的不快表麵化,擺到臉上的話,不但不能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獲得什麼進展,還可能會叫自己很容易就得罪賴爭,叫自己很快連在這兒做下去,都沒法再做呢。
因此她便急忙把自己心中的醋意排遣開,讓臉上有了一點兒雖然勉強,但還算比較自然的微笑,對他一點頭道:“好,謝謝你!”
說著她便坐到了他們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去。
管曉蘭將她的臉兒轉向了成思菲,對她說道:“阿菲,你好,你在這兒做的事情,阿爭剛才在這兒跟我講了。好啊,挺不錯的,以後每月能增加一點兒收入,日子會好過許多。”
“阿蘭你要不要也到這兒來做呢?”成思菲問她。
“行啊,沒問題。”管曉蘭回答,“我的工資可比你多不了多少,在這之前我是沒想到自己也可以到這兒來做,等看見你在這兒做以後,我就想,我也可以到這兒來做啊,我家離這兒這麼近,我每日下班回家,都要經過這兒,上班也是這樣。既然賴爭賴老板的用工形式這麼靈活,我做什麼不做呢?如果我不做,你兩份工資合起來,可要趕上我了,但我一做呢,那你就還是要比我差一點兒。”
她說著,臉上就露出了幾分愉快的微笑來。
成思菲心裏想:“她到這兒來坐,來喝茶,原來是想向賴爭‘討’工打,多賺一點兒錢啊,我剛才還以為她是想做什麼呢。”
這當然是沒什麼大問題的,隻要賴爭願意接受,誰來做不是做?誰可以做誰不可以做呢?
隻是成思菲想到管曉蘭是歌舞團的,又還是由不得生出了一點兒妒嫉來,心裏想:“雖然講她來這兒跟我一樣給賴爭打工也不算什麼大事情,但凡事不往壞處想,你就到時吃大虧也不知道。像這打工吧,現在是她一個人跟著來做算不得什麼,但以後呢,如果歌舞團的其他演員看見我們兩個在這兒做,眼紅我們多拿一份工資,也要來這兒做,賴爭也全收,那哪兒還有那麼多工夫做?到頭來不是收入越分越薄,直到最後大家做上一月,都增加不了多少收入呢?”
這自然是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但成思菲跟著又想:“也許歌舞團裏的其他人都不會像我們這樣,不怕辛苦,想多賺一份收入吧?畢竟到這兒來做,雖然在用工上是比較靈活,但也還是每日要花不少時間來的,兩份工合在一起算,一日平均要花上十個小時以上,才能有讓自己好好休息的時間呢,像我不怕苦的人還做得下來,其他人能做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