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嘿嘿地笑著說:“爸,我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給您領個兒媳婦回家,等以後您老有了孫子,我再去接班,您在家抱孫子,多美呀。”
聽他這麼一說,邵海的聲音總算低了些:“你小子看中哪家的女孩子了?要是那些描眉畫眼,棕毛綠發的排骨,我堅決不同意。”
邵天揚神秘一笑:“爸,我說出來,您肯定高興。我看中的可是Y市的市委書記馮偉山家的千金,叫馮程程,長的漂亮,一笑起來特甜特喜氣。”
邵海一聽,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度度大轉彎,在電話裏就笑起來:“是他的女兒呀?老馮這個人有原則,做什麼事都是上綱上線的,她的女兒準錯不了。不過,老馮這關可不好過呀,你要是真能把他女兒追到手,爸爸我就算服你。”
其實,為了追馮程程,他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而老天也似乎頗為照顧他,總是把馮程程打壓到低穀,然後給他一個現身亮相、替她遮風擋雨的機會。
經過一些風雨周折,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壓在了飯莊的大床上。夢寐以求的人終於屬於了自己,他感慨大過於欣喜,隻覺得命運的輪盤轉的太有節奏,讓自己這一輩子的運氣好到不可思議。
如膠似漆地過了一段時間,他接到邵海的電話:“我說,你上次說的事怎麼樣了?”
“什麼事?”他裝傻。
結果邵海沒了耐心:“你小子,到底跟馮程程怎麼樣了?你小子不是為了開飯莊,故意拿話唬我吧?”
邵天揚笑笑說:“早就搞定了。你兒子我是誰呀?玉樹臨風,德才兼備,她不選我還能選誰呀。”
“你小子甭說大話。我問你,馮偉山那關你過了沒有啊?”
他正盤算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笑了:“哈哈,我就知道,你沒那能耐。老爸我告訴你點內幕吧。馮偉山當兵情結很重,當年我們複員回家的時候,他哭的很厲害,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肯放。你也知道當年我救過他一命的事吧?關鍵時刻,這點關係肯定能起點作用。另外,他喜歡打靶,以前可是我們建設兵團的神槍手……”
隨著邵海的一一陳述,邵天揚早就心有成竹,於是主動要求去給馮偉山過生日,並三下五去二,順利拿下了馮偉山這座高地。
一切步入正軌,他向邵海報告喜訊,結果邵海又說:“什麼時候把程程帶回家來吧,我和你媽也想看看她。”
多好,正式見了家長,就可以商量婚期了,如果加把勁兒,來年再生個大胖兒子,這一生就都圓滿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席薇回來了,有求於他。
她懷孕了,身邊還帶了一個孩子。那孩子不愛說話,胖胖的,肉肉的,抱著媽媽的腿,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總讓人心生憐愛。
他把她們安排在賓館裏,又把錢準備好,但席薇卻因為勞累動了胎氣,進了醫院。他又隻好雇了保姆在醫院裏照顧她們母子的生活起居。
席薇這邊狀況不斷,又沒個親人,他不得不常去照拂,少了很多時間去陪伴馮程程。他計劃著等席薇走了之後,再好好地宰償,但卻被馮程程親眼撞見。
他是第一次體會到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但更多的時候,他有點沮喪。他對她推心置腹,挖肝掏肺,為什麼她不肯相信他?而是去聽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的片麵之詞?
後來,司家譯的一番話提醒了他,他開始理解,開始慢慢地恐懼。如果,她也學蘇慕染,自己躲起來怎麼辦?
這場意外讓他原氣大傷,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化解開來,但至此以後,邵天揚汲取教訓,不管什麼事,都要及時向“上級”報備請示。
馮程程懷孕的時候,特別挑嘴,平時特別愛吃的東西連碰都不想碰一下。她靠在床頭上聽音樂,養胎早教,一會兒想吃酸的,一會兒又想吃甜的,邵天揚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捧上來,結果她又皺皺眉,不想吃了。
有一天,她聽著聽著音樂,忽然想起電腦上的照片來,於是問他:“唉,我那張照片,你是怎麼拍到的呀?我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邵天揚一愣,嘴角悄悄地彎了上來:“我那陣子不是喜歡健身嘛,後來意外地碰見你,才知道你在那裏練瑜伽。那回我也是沒事幹,就想去看看你的瑜伽練成什麼樣,結果有記者來健身中心采訪,在拍照片,恰巧拍到你壓腿的姿勢。
我湊過去一看,覺得拍的特漂亮,就商量著想跟他買。結果他還假清高,不肯賣,後來我好說歹說,花了1000塊錢,又再三保證絕不外泄,那記者才終於點頭。”
這件事,他一直當成秘密,連司家譯都沒說過,偏偏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她看見了。
馮程程聽的開心,笑嗔他:“就你錢多。1000塊錢買張照片,賠死了。”
他卻不以為然:“我老婆的照片,花多少錢都值。”
她問他:“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飯莊開業那回?還是你們打麻將,我去拿鑰匙那回?”
他搖頭:“再往前想。”
她歪頭想了一會兒,想不起來,於是他笑眯眯地問她:“小姐,要不要搭順風車?”
她不解,他又說:“非得認識嗎?我學雷鋒行不行?”
馮程程總算恍然大悟,眸中波光閃爍,激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真想不到,竟然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