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巡視完馬六甲防線便踏上了歸程,南洋的防禦體係已經建立,他可以放心的回去過年了。
按鄭芝龍的要求,他留下了五十艘威遠戰列艦,有了這些戰列艦,他相信,荷蘭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了。
因為他們想要攻破馬六甲防線,就必須發動所有力量傾力一戰,四五百艘超級戰列艦,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光操控人員就要十多萬,而整個荷蘭這會兒才百來萬人口,十多萬大軍差不多是他們全部青壯的總和了,如果戰敗,他們就將麵臨亡國之危,就算勝利了,他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到那時候,他們很可能後繼乏力,連收複巴達維亞都無能為力,這樣一來,即便是打下馬六甲防線也毫無意義。
張斌不但留下了五十艘威遠戰列艦,還留下了十艘鎮遠巡洋艦和一百艘車輪舸,讓鄭芝龍在巴達維亞和馬六甲附近海域廣設哨探,以確保南洋的安全,一百艘車輪舸是哨探之間傳訊用的,十艘鎮遠巡洋艦則是給各路哨探運送補給用的。
同時,他還留下鄭芝虎負責駐守馬六甲要塞,留下鄭芝豹負責駐守巴達維亞,整個南洋貌似都交給鄭氏兄弟負責了,這種信任,連鄭芝龍都感動不已。
其實,壓根不是這麼回事,他相當清楚,鄭成功才是鄭家未來的掌舵人,鄭芝龍兄弟最終都得聽鄭成功的,而鄭成功已經被他收為門生,這年頭,尊師重道可是最基本的品德,他相信,以鄭成功的為人,絕對會尊重他這個恩師。
南洋的問題的解決了,張斌卻沒有因此而放鬆,回轉的路上,他幾乎每都坐在旗艦的甲板上,麵對著茫茫大海,思付未來。
明年就是崇禎六年了,按大明官場的規矩,地方官員三年一輪轉,他留在福廣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當然,他還可以利用荷蘭人的借口,強行留在福廣,但是,這樣做有相當大的風險,因為巴達維亞有不少大明商戶,馬六甲也經常有大明商船經過,那邊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了多久,如果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那他就麻煩大了,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明因為這種事情栽倒的文臣武將可不是一個兩個,有時候的確是因為他們持功自傲,冒犯了皇權的威嚴,但是,更多時候卻是因為皇上需要他們欺君,也就是,他們已經功高震主了,皇上要找借口收拾他們!
張斌可不想因為功高震主被收拾,他已經想好了,幹完這明年這最後一年,便回京複命,老老實實接受安排,不管是崇禎的安排還是溫體仁的安排,他都先接下來。
這樣就存在很大的風險了,因為崇禎很有可能會卸磨殺驢,就算他不想,溫體仁也會想辦法讓他想,冤殺忠臣良將從朱元璋那會兒就開始了,大明朝的皇帝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殺起忠臣良將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特別是明末,啟和崇禎這對奇葩兄弟,一個是放開手任一個太監肆意屠戮忠臣良將,一個是自己動手,逮誰殺誰!
崇禎上吊的時候其實應該反省一下,為什麼群臣會誤他,忠臣良將都被你兄弟倆禍害完了,剩下幾乎全是貪官汙吏,能不誤國誤民嗎?
如果崇禎誤信讒言或者本身就想收拾他,怎麼辦呢?
張斌沉思了很久,終於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盡量增加自己親衛的數量,讓手下精銳全部跟在自己身邊,讓崇禎想殺自己都殺不掉!
這會兒東番的兵力可不少,上次盧象升將俘虜的十餘萬平民遷移到東番以後,又選拔出兩萬餘戰兵,東番的戰兵數量已經達到八萬,再加上一萬戚家軍和六萬水師,他手下大軍已經達到十五萬之巨。
這麼多人馬,看似恐怖,如果不能跟在自己身邊其實都是假的,甚至,隻要自己一死,這十五萬大軍很快就會廢掉,就好比盧象升的雄軍和孫傳庭的秦軍,他們兩人一死,雄軍和秦軍便消失了。
所以,必須從十五萬大軍中選拔出最少上萬精銳,以各種身份跟在自己身邊,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不過,回到東番以後,張斌並沒有馬上著手選拔精銳,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時候正是一家人團聚,共享倫之樂的時候,他要再掀起全軍範圍內的大選拔,那就有點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