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朔很累很想睡,可她睡不著,她想知道陸龍在想什麼,可她看不透,便隻得在睡袋裏翻來覆去,想毒鴆,想餘家,想了許多許多東西,她還想到若是見到毒鴆,她應該把他碎屍萬段,還是挫骨揚灰。

正當她在烙煎餅時,睡袋似被人踢了腳,驚得陸朔睜大眼緊盯投影在睡袋上的巨大雙腿。

“睡覺。”低沉熟悉的言簡意賅,不多一言一詞,利落的直白,處處體現一名職業軍人的幹練。

陸朔呼了口氣,輕嗯了聲便又趴回去,把軍用被拉至頭頂便強迫自己入睡,最後實在睡不著,才進入深度睡眠,逼著自己睡了兩個小時。

障礙物後的幾個睡袋在樹影下無處可尋,兩名值班的刺頭,一個坐在他們的睡袋前麵,一個在樹上架好槍,沒有生火,所以本就不喧嘩的夜又靜寂下來,隻剩下蟲叫與風聲。

周佳佳與蘇仲文守了兩個小時,由莫默與秦朗值班,再後是冷焰與梁柯,基本這三組輪流完,就差不多天亮了。

隻是蘇仲文睡下沒三小時就起來了,抬建無線電跟七處聯係,但情況不容樂觀。

“長官,七處那邊表示還不知道毒鴆在裏麵的具體情況,他們正在竭力核查,最快也要晚上才有結果。”蘇仲文摘下耳機向指揮官報告。

陸龍沉了沉,才講:“太晚了,等天一亮你跟書生進趟村子。”

“是!”

這些事都在黑暗中進行,因此在天亮後,陸朔隻知道少了兩個人,但看他們都各做各自的事,沒有一點驚異,便也不擔心,老實的跟著他們等。

等是最討厭的詞了。陸朔手指輕彈,將麵前樹葉上的毛毛蟲彈開,就撐著下巴望天,老成的想:等是一種煎熬。

更令陸朔討厭的是,窒息的沉默,就連話多的周佳佳都不說話,幾個刺頭在等的過程裏,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腳下的大村子,害得她也跟著不安,不住分析這個並不怎麼落後的村子。

這村子名叫安樂村,屬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它的前方是成都,後麵是巴基斯坦,雖前後有一大城一大國,但方圓千裏都是大山,安樂村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村莊。但這個本以為是原始地方的地方,卻建起了棟棟高樓,不及大城市的華美,可就那幾層樓高的新平房,可都不是泥巴糊上去的,那是真真實實的水泥鋼筋磚頭砌成,而剛才他們跑過來都花費這麼長時間,雖不是走公路,但路程隻有近不會遠。這麼多建材從外界運輸進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他們得修條長達四十多公裏以上的路,然後再從成都進建材,這來回花費的錢,都足夠他們去三線城市買層房了。

陸朔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嘀咕。“這村子應該叫富裕村。”

她剛說完,蘇仲文跟梁柯就回來了,證實她這個說法。

衣服上沒任何標識物的兩個刺頭向陸龍敬禮,報告這次偵察結果。

“長官,暫時未發現可疑地點,隻是這村子忒邪門,發達的直逼帝都了。”蘇仲文不加修飾,在外頭他們都顯得隨和些,沒有在基裏那麼多規矩。

陸龍點頭,沉默了半秒隻是讓他們去休息,未有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