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暗中瞪了昊天一眼:不就是獻個曲嗎?你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嗎?
昊天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曹瑩瑩的身上了,不僅僅是她,全場人的目光,乃至於樊成都在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從樂師手中取過琴的絕色女子。
既然是戰爭,那就少不了廝殺,隻是一瞬間,瑤琴就已經被她撥弄的鏗鏗做響,人們透過這樂曲似乎可以看見沙場上的塵囂和殺氣,漸漸的,琴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一陣廝殺之後周圍安靜了下來,緊接著是絲竹之聲,應該是慶功宴了,觥籌交錯的聲音在曹瑩瑩的撥弄下呈現的淋漓盡致。
她開始唱了,一字一字的將童雪的詩唱的婉轉動人,而她的手卻依然沒有閑著,配合著她優美的嗓音,構築一首精彩絕倫的詩歌……
童雪第一次知道,詩也是可以被唱的這樣好聽的。
她自己也沉迷了,之前的敵意和對抗全然不在,她開始沉醉於那個女人營造出來的氣氛中。
琴聲止住了,殿堂裏一片喝彩之聲。
在這一片讚歎聲中,童雪覺得心裏開始發慌了,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即使在赫澤城獨自麵對可以隨時取她性命的假多格時,她也沒有這樣慌亂過。
對於曹瑩瑩的表現,昊天交口稱讚,但是他的手臂卻依然圈在童雪的腰間。
在這似乎已經容不下自己的的宴廳中,昊天的溫情顯得那樣的珍貴。童雪覺得自己好沒出息,她不應該要依靠那個男人的,可是現在她卻出奇的想躲在他的身後。
昊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看著她,輕聲問道:“你怎麼了?好象不太舒服?”
童雪苦著臉搖搖頭:神呀,這個男人好遲鈍呀!
在這個時候,她好想求助於什麼……她突然想到一個人,連忙扭過頭去,隻見樊成在一旁壞壞的笑著,一撞上她的目光,他硬生生的把笑容憋了回去:伺候這兩個反應同樣遲鈍的主子,他真的是不容易呀!
宴席還在繼續,曹瑩瑩仍然不準備放過童雪。
舞女們的絕技統統亮了出來,再無吸引之處了。
錦妃見表妹今天給自己長了臉,得意忘形之下喝的醉醺醺的,最後居然口無遮攔:“女皇陛下是女中豪傑,既會打仗、又會解謎、還會做詩,不知道在舞蹈之上,女皇陛下還有怎樣的造詣呢?”
話音剛落就被樊成嗬斥了回去:“放肆,女皇陛下如此高貴之人,怎麼可以當眾獻舞呢?錦妃娘娘隻怕是喝多了吧。”
錦妃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這樣斥責自己,而且還是收了自己五百兩銀子的太監。於是可憐兮兮地看著昊天:“皇上,臣妾不過是說說而已,你看樊公公他……”
“樊成說的不錯。”沒等她說完,昊天就接口了,“童雪貴為女皇怎麼能同舞女一般在眾人麵前獻舞呢?”
童雪的舞他沒見過,不過他在審問假多格的時候聽說過,在赫澤的那支舞相當嚇人!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寶貝在宴會上下不來台呢?
見皇帝駁斥自己,錦妃羞的滿臉通紅,而她旁邊的曹瑩瑩則站的起來:“錦妃娘娘說的話的確不合時宜,隻是這編排的舞蹈早就沒有了新意,隻怕會讓大家覺得悶煩,瑩瑩不才,願意獻舞一首,為大家解悶。”
童雪幾乎要傻掉了;這個女人果真懂得男人的心思!不知道她還有些什麼手段……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招架不住了。
昊天也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不必如此,你出身書香門第,即使這是宮廷宴會,朕也不能辱沒朝廷棟梁的門楣,還是算了。”
曹瑩瑩已經站到了場中央,微微欠身:“瑩瑩有幸為皇上和娘娘們獻舞乃是榮幸之至,又何來辱沒一說呢?”
她相信男人喜歡的就是那種在任何場合都能讓人耳目一新的女子,昊天雖然是皇帝,但是也畢竟是男子,她相信自己有把握收服他!
絲竹之聲響起,自信的曹瑩瑩帶著那絕世之容舞動著,水袖輕擺,柳腰慢舞,腳步輕盈,神采飛揚。沒有人能夠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包括童雪自己。
舞曲已經在進行,樂師們已經不願意停下了,而人們則繼續沉迷,沉迷在這支精美絕倫的舞蹈中。
舞女們躲在角落裏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注釋著曹瑩瑩,她們不相信自己居然能見到這樣的舞蹈,她們更不相信,這樣的舞蹈居然是一個擁有那樣高貴出身的女子……要知道舞女是最低賤的職業,低賤的連她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可是今天她們卻發現的一個高貴的舞者!